一是在晋地置下了庄子。二是买下了沿街的商铺。三就是太初的弥月礼了。
太初弥月,晋王府连着办了三天流水席,卫善也曾说过不必那么铺张,可秦昭如何能肯,这是他的头生女,自然要大办一场,不能让女儿受了委屈。
她还在襁褓中,知道甚个委屈不委屈,这会儿小指甲才刚刚长硬了一点,翘起来兰花似的,秦昭每回回来,都要把她抱在怀里逗上半日。
沉香奉了食盒上来,掀开盒盖,暖窗边就全是桂花糖的香味,食盒里头摆着满满一碗桂花糖栗子,桂花是八月里存下来的,栗子是师清如从清江特意送来的,拿糖腌渍着,本就软糯,再加上桂花煮得稠稠一碗,香甜软滑。
卫善推开算盘,耳朵里听着肖管事对帐,勺子舀着糖栗子送进口中,舌尖尝着些甜味儿,心里就有了主意:“咱们开的那些铺子里头可有置铺?”
肖管事一听便明白了意思:“米面店绸缎庄都有,置铺一直还未开起来。”
卫善接着说道:“赶紧开一家出来,让常家拨一个掌柜过来,你也挑几个人跟着上柜,把库里的东西盘一盘,挑些寻常的东西摆进去。”譬如那些个金佛玉马,家家都有,雕的又差不多,这样的东西好估值,出手也更容易。
马上就要年关了,各家的走礼都不会少,外头的铺子好东西不比置铺多,也有人在置铺中买些死档,只要把这些都记成死当,价钱公道些,自有人来买。
“且得仔细着,东西上有记认的先缓一缓。”这样总能先盘出些钱来,又是个长久进帐,倒比租屋子来钱更快。挨到常家驼队回来,清江那儿的商队给钱报帐,今年就算挨过去了。
沉香看看窗户外头,笑了一声:“王爷回来了。”
秦昭大步进来,身上还带着寒气,解了斗蓬,在火盆上烤一烤手,掀帘进来搂住了卫善,鼻尖往她颈项里一蹭:“这么香,吃糖栗子了?”
卫善立时笑起来,哪还有半点忧色,伸手搂了他的胳膊:“雪灾如何?”晋地进了十二月,下了几场大雪,虽不似去岁雪灾那么严重,却也有几处民宅塌坏,农田被损的。
秦昭既已经拘了刘刺史,这些事自然是他去办,也要把刘刺史被拘的消息传到各县中去,秦昭上任这第三把火,这个时候燃了起来。
秦昭伸手到她袖中,摩挲着腕间一片雪肤,这才觉得心中慰帖,把余下的半碗栗子全吃了,这才道:“都已经巡过了,赈灾的米粮也都发放下去。这些事本不必他做,可他做了,底下的人就不敢瞒报。
秦昭自己咬了半颗糖栗子,把余下半颗送到卫善嘴边,跟着又瞧见桌上的玉算盘,呵一声笑起来:“我们善儿还当管家婆了。”
卫善摊摊手,白生生的手掌朝上,腕间一只红玉髓的镯子,嘴巴微微噘起来:“可不,家里金银要见底,不算计怎么成。”
秦昭一把握了她的手掌,放到唇边嘬一口,看她翘着下巴的模样,伸手摸到她腰上,年节里有假,容易回来,可得吃饱了再回去,眼尾一挑,露出点笑意:“那只好带着善儿去发百万贯的财了。”
卫善腰窝间被他一碰,立时就知他心里想的什么,面上飞红,丫头虽退了出去,到底有些羞,人软绵绵的挨在他身上。
第256章 财
秦昭说的这百万贯的财就是趁着专审的官员未到晋地,先从刘刺史手里把他克扣的长城款给榨出来, 先把晋王府垫进去的钱给扣出来。
卫善缩在锦被中, 整个人被秦昭搂在怀里, 大掌在她背脊上摩挲, 滑过腰背揉她的腰窝, 卫善人乏极了, 似只睡不足的猫儿一般趴在秦昭胸膛上。
秦昭看她困得这样, 摸着她的背,替她揉揉胳膊,才刚撑得久了, 明儿怕她酸涨。卫善累极了, 可还记得那百万贯的财,撑开眼皮,星眸微漾, 脸上余晕未消,问他道:“哪儿还有百万贯的财呢。”
常家的钱收的心安理得;潘家的心太大,这样的钱接了也烫手;聂家和郢城商市互通, 把两边水路上的贸易船只都以卫善的名议参了一份, 还没到收红利的时候。除开这三家, 还有哪儿能发财。
秦昭看她眼皮都撑不住了,还在操心王府的帐,心里既满足又酸涨,低头亲在她眼睛上,吻了她道:“自然是去耗子洞里打秋风。”
卫善挑挑眼皮, 还没问话就打了个哈欠,本就余晕未去,才刚似坐了秋千荡天上似的,这会儿还觉得身子飘飘摇摇情潮翻涌,非得抱紧了他,心里才安稳,一面打哈欠一面伸手搂他,把头搁在他肩窝里,猫儿似的磨蹭两下。
秦昭这一年积攒下来的火星,经不起半点撩拨,看她粉唇开阖,立时倾身上去,知道她累了,伸手替她揉揉膝盖,吻着她的面颊哄她道:“这回善儿不动,我来动。”卫善埋了脸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