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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趟,其实也没少遭罪。

在灵棚里,她肩头被淋湿了,在地上跪了一会儿,双腿也是冰凉。

太冷了,花桂赶紧让人打了热水来,在屋里泡了一会儿热水,也是困乏,浑身难受。

擦干了长发,换了中衣,徐椀说累,就爬了榻上侧歪着。

洪珠连忙给她铺了被,怕她着凉又关上了窗。

也真的是倦了,徐椀迷迷糊糊睡着了,之后入眼的都是漫天的白,到处都是哭声,她听得分明,除了老太太的哭声,还有她自己的哭声,是梦吗?是做梦了吗?

她就像个看客,什么都能看得到。

和林教头家里相似的灵棚,如出一辙的灵幡,不知是谁送了棺椁回来,徐椀清清楚楚地看得见自己披麻戴孝跪在灵前,爹啊爹啊一直在哭,白色的长衫一股风似地走过她身边,徐凤白奔到棺椁面前,他手里提着一把宝里宝气的长剑,竟是抬手抽了出来。

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长剑手起剑落,棺椁立即顺着被劈了开来!

里面尚还年轻的男人立即滚落出来,他胳膊腿都扭曲着,胸前已经塌了一大块,唯独那张脸,徐椀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她爹赵澜之的!

徐凤白似怔住了,光只看着他,好半天没有动。

灵棚当中顿时引起一阵骚乱,老太太哭得更加厉害,徐椀眼看着那小小的自己一下扑了赵澜之的身上,哭得撕心裂肺,嘈杂声中,还能听见小舅舅的声音。

也不知是和谁吼着,沙哑的嗓音更是撕裂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