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处吹来一阵冷风,他转头看了看窗外,闷热得几乎令人窒息,桌上那壶酒仍然放着。
他嘴唇动了动,说道:「那么第二条路呢?是不是要我死?」
他静静说完,抬起头看着商弈庭,一向沉静的神色此时显得有几分不该有的偏执。
商弈庭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平静如常:「虽说家父曾经收养了你,但是这些年你为我商氏一族立下汗马功劳,若是就此杀你,不止别人说我,恐怕你心里也会有怨言罢。」
怨言?他何曾想过自己心里的想法?
岑渊勉强笑了一下,说道:「若是我死了你就会放心,那么一死何妨?」
他顿了一顿,又道:「只是,我死之后,千万记得,不要相信七叔。」
商弈庭俊美冷酷的面容上现出一丝不耐:「这个不劳你多虑。」
看到商弈庭若有若无地按着腰间佩剑,似乎他再不饮下毒酒就拔剑相向。
岑渊苦笑了一下。
作为一条狗,他早该有了必死的觉悟。
只是事到如今,他仍然幻想着,商弈庭能够在这一刻回忆起曾经有过的缠绵。
他是犯了癔症了吧,对商弈庭来说,和他之间的情欲只不过是发泄而已,又哪里说得上缠绵?
更何况自己毫不知情识趣,又木讷无聊,商弈庭现在感兴趣的是宋家的小公子,和自己当真是云泥之别。说太多的话,也只能从商弈庭眼中得到更多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