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城的武功却更高一筹,与他短兵相接的同时,还有余裕说话:“褚承钧,我听常听承鑫说起你,还以为你有多少了不起,原来也是这样一个贪名邀利的伪君子。你这样的人,哪配让他惦记至此……”
褚掌门几剑逼退他,腾出空来还骂:“我天脉养了韩师弟十五年,他跟你才几天,感情深度完全没法比。调查研究显示,爱情只是由于体内分泌某种激素产生的,等过几年激素分泌少了,韩师弟还能再看上你?我告诉你,现在他的户籍还在天脉,只要他回来就还是我师弟。你算什么?也就是他年少无知时爱过的一个人渣罢了!谁年轻时没爱过几个人渣啊!”
比起骂人来,习惯于说文言文的靳教主远远比不过生活在多语言融合时代,知识丰富见多识广的褚掌门的,当即被噎得喘不过气来。但是他们正在比武之中,骂不过抬手就能打,方便得很。于是靳城手中长剑青光暴长,剑气如有实质般,向着褚掌门身前刺去。
靳教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动手偷袭褚掌门的同时,手下无论是男是女,之前是摆着造型还是看着场子,都掏出兵刃来围攻在场的武林正派人士。
来开武林大会的正道人士不少,又都是各派首领,各个都武艺非凡,但魔教这次也是有备而来,教中精锐尽出,又擅用暗器毒药,也阴了不少白道中人。褚掌门余光扫到外围战况,双方打得如火如荼,正道却隐现不支之态,心中也甚为着急,抓紧战斗的空隙叫萧大师和姚师弟动手。
可他叫了几回,下面竟一点动静没有,华大少不知所踪,姚师弟和萧大师也没开枪的意思。褚掌门心中一急,手上就有几分忙乱,靳城抓住他这点破绽处处紧逼,几乎把他打到擂台边上。
危急时刻,尹师弟不知从哪冒出来,伸手拉了他一把,还替他挡了靳城一剑。但尹师弟自己的情况也不佳,胸前颈间几道大口子冒着血,脸色也白得发青,显见伤得也不轻。
尹师弟似乎看出他的想法,对他摇了摇头,哑声道:“陆容华伤得更重。掌门师兄如何?”
居然让师弟担心,他当掌门的实在不像话了。于是褚掌门也摇了摇头,与师弟合力逼退了靳城,伸手到怀里拿了他秘藏的武器——浓度不到百分之七十的稀硫酸。
这一瓶下去,别说毁容,整残了他都不新鲜。褚掌门左手轻送,一瓶药水便飞到半空,靳城以为是普通暗器,伸手欲收,褚掌门之前留在瓶中的暗劲却突然爆开,一瓶药水连着玻璃四散飞出。
靳城右手长剑舞的密不透风,企图挡开碎片药水,褚掌门却已拉着尹师弟跳下高台,往远处就冲。虽然是稀硫酸,在皮肤上呆久了也会造成严重腐蚀的,褚掌门跳下来之后,颇有良心地高喊一声:“台上有硫酸,大伙儿躲远点。溅上的人立刻脱战,用大量流动清水冲洗,不然会腐蚀皮肤……”
话未喊完,他就听到台上许多白衣美女惊声尖叫。靳城倒好像没什么事,那个一直跟着他的黑衣面具男此时却倒在了他怀中。
“褚承钧,你这卑鄙小人,竟敢暗箭伤人!快把解药交出来!”靳城不复方才的轻松快意,揽着黑衣人一路砍杀,咬牙切齿地逼向褚掌门。两人之间距离越拉越近,褚掌门便觉一阵阵杀气扑面而来,逼得他头皮发紧。
“把人给我,他伤的太厉害,只有华盟主能治,不然药水洗掉了也要死于感染!”褚掌门不忍地看了看身后一片血肉模糊的黑衣人,忽然后悔用了这么有杀伤力的武器。但对敌人的心软就是对自己人的迫害,虽然这人年纪挺大了,方才又一直没参与到对白道的战斗中,但谁能保证他以后不会有危害呢?
靳城自然不肯放人,一抖长剑就要制住褚掌门作人质。那黑衣人却死死抱住他的手,哑声道:“不可……”靳城怒道:“你!我带你走!”
黑衣人却一把推开他,面向褚掌门跪了下来:“掌门师兄,我不配做你师弟,我,我已经……掌门师兄,我没脸求你重新收容,但求你将我的尸骨烧化,撒在咱们山上……”
尹师弟反应极快,一剑刺向靳城,对褚掌门道:“掌门师兄,你带韩师弟去治伤,我先缠住这人!”
这人,是韩师弟?这不是韩师弟哪个未来岳父?
褚掌门不敢多想,颇有几分失落地将他身上的衣服用剑割开,全数撕了下来,又拿自己的衣服替他蘸抹了几下背上残余的稀硫酸,打横抱起这位久闻大名素未谋面的师弟,朝着庄内一处水塘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