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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缺点就是课业太忙,还要从头开始练拳掌功法,没有时间做善事,积攒圣母点了。他翻看着从明经峰藏书馆里借来的拳经总论,心里总有种挥之不去的莫名在意,可四十五点圣母值又哪有那么容易凑出来,只好强迫自己把心思集中在书上,别去想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反正他还没正式入仕,仙帝不会召见他,所以他暂时应当没机会见到白明月,还有时间慢慢积攒圣母点……吧?

不幸的是,他没有那个时间了。没过多酒,庄帝便要设宴款待众臣,特旨赐他以太学生的身份入宫赴一场宫宴。

这场酒宴太学博士们和仆射都没有资格参家,唯有他这个白衣学子受了皇命,还要乘着皇室的青鸾车上去,在太学院中出尽了风头。他当时正在听课,众目瞠瞠之下被内侍扶起,几乎是架着他就要离开,满堂人或羡或妒,或是清高不屑的眼光刺得他心里十分不适,只匆匆和博士请了假,叫相熟的弟子替他传话给徐绍庭,就被内侍们带走了。

可是皇宫饮宴多是设在晚上,他上课时正是不早不晚的时候,怎么这群人如此着急地把他弄到车上,而且驾车速度几乎能和他堂叔任冼比肩了?

任卿满腹疑惑,那群内侍却一句也不回答,只谄笑着劝他:“小郎受陛下恩宠殊遇,岂能和其他人一样?这些年陛下时常提起任郎,只盼着你早日步入武师境界,成为国家栋梁哩!”

到了玉京仙城中,那群人的马车便直接落下,将他带到一片花园里。园中来来回回地有许多宫人内侍奔走,除了他却更无一个男子,只是他在御园中不敢轻易抬头,竟没看出异常来。那几名内侍将他带到一座外垂纱缦、石桌上摆满精致酒菜、周围还有数名宫女服侍的凉亭里,便请他坐下等待。

这种无遮无拦的凉亭,怎么会是皇帝赐宴的地方?

他站在凉亭外说什么也不肯再进一步,回首逼视着那些内侍问道:“陛下是在何处设宴,此处仅有这几个石墩,哪里是容得下群臣的地方?”

那个传旨的内侍脸色僵了僵,刚要说什么,背后便传来一个略微沙哑的慵懒声音:“用来宴请群臣,这座亭子自是不够,倘若只有二人对坐的话,这几个绣墩难道还不足吗?”

白明月!他又把自己骗过来做什么,莫不是现在成了武人,胆子肥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商议造反之事?

任卿这一刻只觉着愤恨,倒是没觉得多么吃惊——仙帝会召他一个太学生进宫才有蹊跷,也就只有白明月才有胆子调用内侍,矫诏把他引到这里了。他微微颔首,垂下目光看着自己的脚尖,板板正正地行了一礼:“学生冒犯公主殿下了,还望公主宽宥则个,叫人带我到该去的地方。”

轻而干脆的脚步声步步逼近,一根晶莹如雪的手指忽然伸到下颌处,硬是抬起他的下巴,令他只能平视对方。记忆中妖艳而带着几分青涩的脸庞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入了他的视线,嘴角扯开一抹令人心悸的笑中:“任郎不必担心,今日当真是父皇传旨要你入宫。只不过父皇要在含元殿宴请众臣,你身上无勋无职,只好在御花园中稍等一等,宴会散后他自然会抽时间过来。我怕卿枯坐无聊,特地来相陪。”

任卿听不得他叫自己“卿”,偏偏两人君臣有别,却没有理由让他换称呼,再怎么恼怒也只能强忍下去,倒退一步避开那根手指,紧拧着眉拱手说道:“臣站在这里等候就够了,不敢劳公主设宴款待。”

他退一步,眼前身着窄袖胡服、头上簪花,竟也分不出是男是女的公主就逼进一步,眸光流转,几乎要欺到他脸前:“任卿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反正就是今日不陪,反后探索新秘境时,卿也是要护送于我,和我同行数月,朝夕相对的。”

任卿避无可避,脊背都被逼到了亭上垂着的布缦上,眼前唯有白明月那张放大的俊美脸庞笑吟吟地晃动着,白生生的手指还捻着左耳的珊瑚耳坠:“卿的精血都已与了侬,还有什么可害羞的呢。”

简直是无耻之尤,这是女子……男子能说出来的话吗?周围还有这么多宫女内侍,他就不怕听到别人耳中,坏了自己的名声?

第32章

白明月目光流转,刚刚捻过那枚耳饰的指尖触到他的眉头,顺着眼角轻轻抹了一抹:“卿还是和从前一般害羞,其实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又怕得什么来?”

“君臣有分,内外有别,还请皇女自重身份,勿与外臣有太多瓜葛!”任卿终于忍无可忍,抬手握住了白明月的指尖,一点点将其从自己脸上拉开,按到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