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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痴情种子,”太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守在床榻前的皇帝,又施舍了一眼给床上那脸色苍白神情憔悴的‘病美人’:“只是前儿串掇皇帝在光明殿大行荒唐之举时还张扬不可一世,不知为何只过了几日就憔悴至此啊?”

皇帝背对太后竟然没有站起来行礼,只是低声说:“母后,纤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您就不要再说这等风凉话了。”

“皇帝觉得哀家是在说风凉话吗?”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皇帝失神的说,“爱妃已经如此,朕是一定要肃清六宫找出害了贵妃之人。”

太后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儿,气质大失,不过她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到了太后这个年纪,本就应该随心所欲不为外物礼节所扰了。

“看来皇帝是深信那王奉之言,相信贵妃是妖邪入侵了?”

“不管是不是,朕唯有如此了。”

太后冷哼:“哀家看来,贵妃并非中邪,反而是心病。听闻前朝针对刘德和贵妃的言论层出不穷,折子也上了一大堆,可惜统统都被司礼监压下,也不知道皇帝见是没见着?”

刘德赶紧跪下磕头:“陛下,奴才可绝没有欺君罔上啊,参奴才的折子固然不少,可陛下也是知道的。”

“不错,”皇帝道,“都是些无稽之谈,太后又何必旧事重谈?”

“并非太后旧事重谈,”皇后冷声道,“而是民怨沸腾,朝堂之上也是议论纷纷,光明殿一事难道陛下以为这就过去了?据臣妾所知,奏请将贵妃贬为庶人幽禁冷宫甚至要其性命的也不少……”

“够了!”皇帝骤然怒喝,“皇后倒是对前朝之事知之甚详,想必是你那好儿子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