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侧着脸,无波无澜的面色问她,“所以才在傅安安那里看到点什么听到点什么,都不告诉我。”他敢保证,那天的会面,要不是涉及他们本身的原则问题,梁京甚至能全不让他知道。
“你做得出来的,你奶奶教不出会搬弄是非的孩子。”
“章先生是生气我没和你站一队?”
章郁云摇头,“圆圆,我不需要你掺和进来,你只要做我的圆圆就够了。”
“所以,家里出了这样的事,都不稀罕告诉我。”梁京受挫极了。
章郁云连忙纠正她,“相反,是怕圆圆的善心劝住我。”
梁京闻言后,听神了会儿,随即倒一杯手边的烈酒,唐突地饮下,辛辣的感官,剧烈且骤急地逼出了她狼狈的眼泪,咳嗽得厉害,章郁云取笑着伸手来给她拍后背。
梁京告诉他,她第一时间撞破他继母和别的男人,她的顾虑以及和奶奶谈话的内容。
再者,ee料中的,章郁云其实是知情的。
这更让梁京庆幸,她没有去拨弄是非。
但是,今时今日这个局面,章郁云选择同父亲摊牌,她说即便她事先知道,也不会劝他的,更不会再发小孩善心了。
一来章先生头些天的紧箍咒还没过去;二来,“这世上确实没有感同身受,但唯独父母恩这一点上,我敢冒进地告诉你,我必然是站你的,你为什么不信我呢?”
那日,梁家在医院闹得那么难堪,章郁云及时赶到,替她挨了那一巴掌。倘若他不来,梁京真得会受父亲那一耳光的,不是她经年脾气一点没长进。
“而是,心已经死了。当那一巴掌是两清,从此,不该不欠。”
“我晓得的,晓得你为母亲不平,晓得章先生这些年其实过得很不容易。也许有很多理由,要你骄傲地活着,但那千千万万之中,必然有一条是为了母亲的尊严,因此,挨极凉薄苦,你也不会放弃。”
ee说,章郁云作为家主有他不得已守护的颜面。梁京现在懂了,懂这份守护或者平衡仅仅在于,他父亲还活着,还能经营他所谓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