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望在眼里,心里有牢骚,嘴上没发作。
他告诉母亲,明面上被老板提升了,实则哩,车子什么的全没收了回去,无期限地等待通知,
也就是他拿饷但可以不干活。工资还涨了。
关母一听立时来了精神,这是在做什么呀,不干活还白拿钱,撞大运还是你求到什么门路了。
关望亭二十岁就替人开车了,托了多少人情,才在平旭找了这个差事。
不谈薪酬有多优渥罢,他难得活得这么体面,沾着东家的光,进进出出的,人家都知道是章先生的车子,连同他这个司机也多得些颜面。
且那百来万的车子,关望亭可以开回来,泊在这样的日晒夜露的野小区里。
平白他气焰都长高了些。每日过得足够地奔头。
才和老婆商量,再余点钱,争取单独买个小二居,得为孩子上学焦焦心思。
这一切才有些盼头,他的试用期也才过去。今朝章先生的秘书找他谈话,明面上委婉地恭喜他,章先生另外赏识,拨到章董那里给其开车子。
关望亭没有立即响应,对于老板这个幅度的涨薪,也心思闭牢在嘴巴里。
他在章先生行政楼下等后者,想问清楚。这一等,直到中午,章郁云才下来了。
关望亭殷勤地跑上去,颔首哈腰,问章先生是不是哪处不满意他。
章郁云左手扶着车窗,右手悠闲地抄在西裤口袋里,迎风而立,关望亭能闻到有钱人身上的那股清净又闹心的香气,再听这老板开腔,“很抱歉,上次我那司机出了纰漏,我甚至遣散费都没付他,他也没到我跟前来问。”话不耐烦还很赶人。
“章先生,死也得死地明白罢?我这人没什么文化,也自问守规矩,没蹙您什么眉头。”关望亭跟新老板这许长时间,都没今天这么挺腰子。
“是的呢。也只是人事调动,我并没断任何人生计,不是嘛?”章郁云诘问。
“是因为我问了梁小姐几句?”有人偏要往命门上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