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猴胡乱扑腾几下,竟不动了。
“死了?”舒砚惊了,就算是只幼猴,个头也是乌瞎子的两三倍,没想到这么快就败了。
“没死,那螯子毒得很,挠一下就会全身麻痹,小猴子被挠了,动不了了。”孙福运舔了舔嘴唇,上了枪膛。
砰!
这一枪是冲着螃蟹堆去的,故意打在河滩上,泥水像烟花似的炸开,劈头盖脸的朝乌瞎子砸去,乌瞎子四处逃窜,泥沙乱飞。
不一会儿,太阳完全落了山头,天空霎时暗了,乌瞎子像得了号令,纷纷朝土里、河藻下、蛇藤里钻,竟一股脑儿的消失了。
“机会来了。”孙福运舔了舔嘴唇,疾跑上前掐住幼猴的脖颈,轻轻一提,就给抓了回来。
顾长愿和舒砚联手把猴子手脚和嘴绑了,又简单包了伤口,省得血溅到身上。孙福运催促:“别包了,快走, 等会儿河里的猴子回来了。”
顾长愿回头,看见河中心的幽猴正缓缓爬上岸,像一堵移动的黑色城墙,顿时打了个寒颤。
“先走。”顾长愿说。
话音刚落,耳边一道劲风划过,一团半人高的影子朝他们压过来。
一只幽猴狂暴地扑向人堆,黑黢黢的眼睛紧锁着他手里的幼猴,孙福运避之不及,朝地上一滚。幽猴从树上俯冲下来,孙福运脸色白了大半,眼睛一闭朝半空连扫数枪,一时间子弹乱飞,幽猴似乎被震慑住了,趴在树上不敢靠近。这幽猴又肥又大,两个红彤彤的乳房像秤砣一样垂在胸口。
“娘的,这是引来它老母了!”孙福运爬起来就跑,母猴又跟了上来,用巨大的身躯猛撞棕榈树,树干剧烈晃动,枯枝和果子冰雹似的往下砸。
一群人捂着头往回撤,母猴见孙福运不开枪了,抓着藤蔓冲过来,顾长愿感觉脑后一道凉风,回头一看,那碗口粗的藤蔓竟是朝他抡来!
藤蔓又粗又结实,打在身上怕是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他吓出一身冷汗,拖着泥腿就想跑,突然眼前一黑,随即天旋地转,竟是边庭扑过来把他压在身下。
“啪!”一声巨响,碗口粗的藤蔓打在边庭背上。
边庭吃痛,忍不住呲了一声,叫道:“枪给我!”
孙福运慌慌张张地把枪扔来,边庭用胸口顶住枪托,一手揽住顾长愿,另一只手熟练地上了膛,对着母猴脑部就是一枪,顾长愿被后坐力冲得一震,边庭把枪夹在腋下,用手护住顾长愿的头。
母猴失了意识,惨叫一声,重重摔在地上,边庭拉起顾长愿,说:“走。”
其他人也从泥堆里爬起来,手脚并用连跑带爬,何一明看了眼母猴尸体:“把那只也带走!”
顾长愿朝身后一看,母猴多半是死了,河岸上的猴群吓得蹲在原地,怨毒地注视着他们。
他心里发毛,总觉得这些幽猴下一秒就会全扑上来,忍不住拉住边庭:“别去。”
何一明不死心:“反正都死了,多一个样本不好吗!”
边庭朝后看了眼,把枪扔回给孙福运,“你们先走。”转身冲进猴子堆。
顾长愿急得大吼:“你疯了吗?!”
“走!”何一明拉起顾长愿就跑。
第十二章 初探(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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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跑出雨林才如获大赦,就地蹲了下来。
孙福运说,幽猴平时害怕乌瞎子,都是各自逃窜,没想到今天蹦出一只母猴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顾长愿累得够呛,双腿颤颤悠悠,心里更是七上八下,见何一明还抓着他不放,忿忿甩开。
何一明也很狼狈,上万块的西装彻底烂了,他倒不在意,拿袖子擦了擦脸,斯条慢理地说:“他是特种兵,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