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以州雕好后,眉眼弯弯地比划在我的袖子上,认真专注,我不知道怎么了,脑一抽,我说:“送我的?”
“嗯。”骆以州眉眼带笑,过去有几分沉默的眼睛,此刻满是深情地看着我,轻声说:“送给安越。”
我:“……”
我揪他,不爽地说:“尽拿我开溜!滚滚滚。”
骆以州商业上和纪涯有些来往,想起纪涯书房里那么多摄像头,我不寒而栗,我试探着问他:“……会破译密码吗?”
“什么?”骆以州眨眨眼睛,把头靠在我肩膀上,手里拿着那把刻刀,玉握在手里,心不在焉的样子。
骆以州是我见过的最克制冷静的一个人,如今他所表现出来的种种都让我觉得违和,却又说不清哪里不对劲。
我凑过去闻了闻他的嘴唇,“你喝酒了?”
骆以州小幅度地摇摇头。
我不解极了,也是没有闻到酒味,什么东西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啊?
喜欢上安越之后他妈的就化为绕指柔了是吗?
一想到这我就有些不爽,简直懒得理他。
“那我就直说了啊。”我说,“你知道纪涯的那么多摄像头连接的终端是什么吗?”
我向他告状,把脸上的伤凑过去给他看,“看到没,纪涯搞出来的,你是我朋友,你得帮我。”
如果能够知道纪涯那么多摄像头摄像出来的画面究竟是什么,不就反向将了纪涯一军吗?
我十分跃跃欲试。
骆以州伸出手指来摸了摸我的伤口,我故意做出痛得抽气的样子,他眼角弯着,眼里带着朦胧的笑意,我看不懂他是不是知道我在演戏。
他现在这个状态让我觉得,他的思维好像静止在了从前某一个开心的时刻,而不是现在。
我心里一惊,隐隐觉得不对劲。
我把骆以州的脸从我肩膀上抬起来,盯着他看,“……就这么喜欢安越,他都没来就高兴成这个样子?”
骆以州深情地笑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就那么笑着,不说话,好像时光在他身边静止了一般。
他忽地闭上眼睛,睫毛垂下,手在木桌上摸索着,将雕刻好的袖扣玉丢在一边,摸到了另一块玉,上面仅有半朵类似虞美人、却远远比虞美人来得更诡异的花。
……像是罂粟一样的花。
他睁开眼睛,我以为他要把那另外半朵雕刻完全,他却在另外半边,雕刻了一朵玫瑰。
“喜欢。”骆以州看着手里那块玉,不看我,手稳稳地细致地雕刻着那半朵玫瑰,仿佛那是自己情人的脸一般专注。
他说,“喜欢安越。”
他说着喜欢安越,手里却雕着玫瑰。
38、
骆以州很不对劲。
我担忧地轻轻推了他一下,“……你到底怎么了?以州?发生了什么事就和我说好吗?”
骆以州手里雕刻的动作顿住了,那把刻刀突然动了,尖锐的锋在他的大拇指上划了一道,血流出来一些。
我大惊失色地看着他,他却习以为常,目光清明了一些,毫不在意地用旁边的绷带把血擦掉,继续垂着眼睛雕刻,拒绝了我想要为他包扎的想法。
“手很疼。”骆以州的语气十分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