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草草擦了擦脸上的血,准备离开这里去给伤口涂点药的时候,我裤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我刚不久心情如过山车一般起伏过,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呆坐一下,平复好心情,这突如其来的电话像是预示着什么不太平一样令我心烦意乱。

我在门口停下来接电话,等着谢连溪和我说一件要紧的事,不然我非揍死他不可。

谢连溪一边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我一边踩着疲惫的步子往外走,心不在焉地“哦哦哦”。

“……你好敷衍哦纪临!你别说我没告诉你啊!凌波丽的手办跨国际服务到了,骆以州顺便帮我取了下手办办了手续,我现在得出门去他那!哼!挂了!”

我瞬间惊醒,步子停了下来,刚想说点什么来挽救,手机这头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我连忙拨打谢连溪的号码,这家伙居然和我来劲了,压根就不接!

我颤着手,拨打了骆以州的号码,声音很虚弱,眼神很无助:“……别告诉我,你今天要见安越,还要送枚袖扣给他……”

电话那头顿了顿,骆以州惊奇道:“……你怎么知道?”

我的心坠落到了谷底。

“不过还没来。怎么了,纪临?”

我连忙振奋精神,“不说那么多了,我现在立马赶过来,以州堵住门,不要让谢连溪进来!啊啊啊,不是,我是说,要是谢连溪和安越谁来得早你就把谁给关起来——”

骆以州在那边听着我慌乱的声音,毫不客气地嘲笑起来。

36、

等我马不停蹄赶到骆家门口的时候,我慌张又紧张地左右看,没看到几个人影,但心依旧提在嗓子眼,按门铃的时候手都在哆嗦。

我眼前不断浮现纪涯把枪口对准我的画面,手心一片冰凉。

门被打开,我的手被来人握住,我抬头,看到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骆以州看着我慌乱的样子,微微一笑,“怎么了?谢连溪惹到你了?放心吧,这两人不管谁惹着了你,都还没来呢。”

他握了握我的手,便迅速把手垂下,有些遮掩的意味,我正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他握着我手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个不同于皮肤的粗糙触感。

我正要看过去,骆以州的眼神摄住了我,他盯着我的脸,目光空洞地出了回神,然后他笑了。

我正要拉住他,他却转头走了,我连忙穿好鞋,等跟过去的时候,他已经靠在落地窗前的一张大木桌上了,迎着外面热烈的阳光,身影处在虚幻的光线之中,发丝晶莹璀璨,眼眸落满阳光。

骆以州静静地靠坐在那里,安静的,微微垂着头,手里拿着一样东西在熟练地雕刻着,刻刀运转如飞,手里那块玉闪着通透的光。

“……送给安越的?”我靠过去,见他没有抵触,便再凑过去瞧了一眼。

骆以州手指上,几乎缠满了绷带。

我一愣,“你手怎么了?”

“雕刻的时候不小心伤的。”这个时候,骆以州对答如流,没有了不久前的遮掩。

他并不看我,似乎是在强制着自己镇定。

很不对劲。

骆以州手工有多好我是知道的,大学时期就很少见他受过伤,何况已经是珠宝公司总裁的他。

骆以州喜欢玉之类的东西,也喜欢雕刻,大学时就已经能够完成“玉女飞仙”这样精妙绝伦、惟妙惟肖的玉器作品,几乎到了大师级别,怎么过了几年后,反而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呢?

但也有可能是骆以州技艺生疏了也说不定。

我半信半疑,看了骆以州半天,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也就作罢。

37、

那块玉本来雕刻工作就接近尾声,是一枚袖扣的样式,上面镌刻着一朵玫瑰,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