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哪一式?”
盛昭方才剑法绵密,说是说不清的。
江千舟思索半响,他站至盛昭身后,张出大掌握住了盛昭的手。
盛昭身体一僵,挣扎起来。
江千舟比盛昭高了半个头,他垂眸,正好瞧见盛昭柔润的耳,克制不住地微垂首,命令:“别动”
盛昭动作一顿,低声应了:“好。”
他眼中却闪过一抹讽刺与快意。
江千舟,你上一世不肯教我一式一法,连碰我都嫌脏了手。
怎么这一世,却像狗皮膏药一般贴了过来,央着我去学你?
可笑。
于是,盛昭忍着嫌恶,让江千舟握着他的手,挥起剑来。
江千舟学着盛昭方才的错处先演练一遍,又演练了一遍正确的。
他低声道:“横挑劈刺,剑意凝于剑尖,方能击出。”
他话音刚落,霜寒剑意便一霎击中前方树干,树枝摇晃,乱叶飞舞。
犹如他现今有些凌乱的心跳。
江千舟微微垂眸,便是近在咫尺、美得锋锐的侧颜,又满怀都是盛昭身上的暗香。
轻嗅一口,仿佛便能醉人。
盛昭学着他方才的手法,任由江千舟未松开的手,自己挥出一剑。
一遍又一遍。
直至与江千舟的一剑分毫不差时,方才停手。
江千舟一点点地看着盛昭学会自己教他的剑法,就连那夏炙微凉的剑意也染上一点专属于他的冬日寒冰。
他的心,又乱了。
盛昭侧过脸,他面带笑意,微抬下巴,一派骄矜:“我学会了。”
江千舟闭了下眸,松开盛昭:“嗯。”
江千舟面色仍旧冰冷,藏进衣袖中的手摩挲着指尖,指腹处似乎还残留着握着青年的手的触感。
如玉般温润,又格外柔嫩。
他轻吸口气,攥起拳。
嗓音寒意加重,却是补了一句夸赞:“很好。”
江千舟先前教郁安易时,少有夸赞,便是郁安易做的极好之时,也只换来一句冷淡的“不错”。
索性郁安易也并非在乎夸赞之人。
但现今,江千舟瞧着盛昭期待的眼神,心中想了许久,才说了一句颇寡淡无味的“很好”。
盛昭却似格外容易满足,轻哼了声:“接下来要练什么?”
江千舟动了动唇:“无风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