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能为家人做什么？

他现在虽然可以打零工不需要父母给生活费，但也仅此而已，他并不能为父母分担更多。

一股无力感充斥了他的胸膛，让余岁觉得自己很没用。

他相信自己好好学习将来会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也能赡养和报答父母，可那是什么时候？

现在呢？

难道他只能给家人带来痛苦？

余岁向父亲打听了店面的位置，“我想去看看妈。”

循着地址找到那间门面店，是一家面馆，门头不是很大，才五六十平，装修也非常简朴，但生意非常好，中午的店里面不少客人。

余岁走进去，里面有两个服务生在忙碌，他听到母亲熟悉的大嗓门。

“妈。”

余母看到余岁，眼睛一亮，“臭小子，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这边都忙疯了。”

余岁郁闷，他以前回来的时候也不提前说，他妈除了早上忙，下午去菜市场帮着折折菜，中午的时候最清闲，总要睡一会儿午觉。

“你怎么都没跟我说你开店的事？”

他真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余母一边忙着擀面一边跟余岁说话，她额头上都是汗，胡乱用毛巾擦一下，手脚格外利索，“跟你说了干嘛？你只管好好读书就行。”

“钱够花吗？上次你爸说给你打钱，你愣是不要，不要干什么？我们赚钱就是给你花的呀，以后不用那么节约，你瞧瞧你，都饿瘦了。”

“爸妈现在能赚到钱了，你尽管花，别替我们省。”

余岁看着余母眉飞色舞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妈，我不在乎你赚多少钱，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辛苦。”

“辛苦什么呀，以前闲着的时候这心里头慌啊，现在我干活吃饭多反而身体好，你就别担心我了。”

“对了，你中午想吃什么？这附近开了不少饭店，我带你去尝尝？”

余岁不想吃饭店的饭菜，“妈，我就想吃你做的。”

余母为难，“那我晚上给你做，你瞧中午这么忙对不对？”

一肚子郁闷的余岁不但没能说服余母停下来休息会儿，反倒跟着后面帮起忙来了，倒是从来不做饭的余父在家里炒菜炒得热火朝天。

炒完菜也快一点了，余父就给母子俩打电话，喊他们回去吃饭。

正好过了高峰期，店里客人没那么多，余母便跟店里的两个伙计打了下招呼，然后领着儿子回家吃饭，家离门店不远，走路回去也就十分钟。

余母一路上都在跟余岁说那个大奖真是来得太及时了，再晚点这么好的店面就轮不到她了，当时她在别人定下来的前一天交了钱，

“幸好手头上有钱，这年头啊没钱真的太难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机会一个个错失。”

余母还在絮絮叨叨得说着这两个月她统共赚了多少钱，“……不夸张的说，就两个月比我推车卖早餐一年赚得还多。”

“这世道啊，就是有钱的越有机会赚到钱，没钱的越没机会赚钱。”

“……”

余岁见老妈说得头头是道，只觉得脑袋嗡嗡的，他是别想提全家搬走的事了，他不能那么自私。

“怎么了儿子？你不替你妈开心吗？”

余岁转头看向笑成了花的老妈，勉强笑道，“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