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余岁脸上的笑容仿佛一记耳光恶狠狠地打在肖乐的脸上，无情地告诉他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象，余岁之所以对他言听计从不过是为了今天。

为了今天能够顺利摆脱他。

呵呵。

他把他骗得好苦。

肖乐忽然冷笑，他看也没有再看那合同一眼，拿起来便撕得粉碎，“我们重新签一份合同。”

余岁眼看着肖乐把合同撕碎，虽然他这个举动在余岁的预料之中，余岁还是不受控制的白了脸，他的唇瓣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你言而无信。”

声音不高不低，语气却充满了不甘和屈辱。

肖乐哈哈大笑，“那又怎么样？”

他耍无赖的样子真的非常欠揍，余岁差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怒火冲上前去跟他打一架，但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余岁的对手。

冷静。

余岁，你一定要冷静。

他不就是这样的吗？

这样的结果你不是预料过猜测到的吗？

为什么还要感到愤怒呢？

既然肖乐这般欺人太甚，他也只能破釜沉舟了。

肖乐看着余岁的拳头捏得紧紧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朝自己砸过来，但他又似乎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以至于俊秀的脸蛋儿憋得通红。

慢慢的，余岁平静了下来，他想要笑一下，却最终没能成功，但尽管没笑出来，他已经能够心平气和了。

低着头，迈开步子，余岁缓缓走到肖乐身边，然后弯腰把地上的碎片一一捡起来丢进垃圾桶，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肖乐好奇地打量着余岁，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孩了，

“喂，你不生气？”

他以为余岁一定会大发脾气，甚至会哭出来。

毕竟就连肖乐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何况余岁期待这一天期待很久了。

希望突然间破灭，是个人都会有情绪，余岁却不说话，他咬着唇依然低头捡着地上的碎片，再一点点往垃圾桶里丢，仿佛这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对余岁来说，确实重要。

他丢掉的是他的自由以及他的善良。

要打败魔法的只能是魔法。

他不准备再退让，这一次。

肖乐不喜欢余岁这样的沉默，让他觉得心头更慌，他甚至希望余岁对他大发雷霆，哪怕是打他骂他也好过这样的默不作声，

“头抬起来。”

男人的声音变得冷硬。

余岁听出肖乐情绪里的不悦，他没有违背肖乐的意愿，乖乖把头抬起来看向肖乐。

肖乐笑，“果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