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坐下。”对方的口气一如既往的严肃、恐怖、不近人情。
宋稚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节目上能假装那么恩爱,演的那么逼真,一下节目就原形毕露,这难道就是塑料关系的最极致表现?
协议婚姻还没到期,老公正在叫他,除了听话,宋稚别无他法。
可他反过来想,是不是离婚以后,他就可以不听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宋稚僵硬转回身,乖乖坐在靠严淮最近的方凳上。
他学聪明了,深知哪怕坐远,也会被人强行要求坐回来。
既然如此,就别难为自己了。
严淮放下报纸,从厨房出来时还带着一个冒热气的碗。
里面是香喷喷的粥,宋稚坐正身子偷偷瞄,粥里的食材很丰富,有山药、红枣、桂圆等等。
瓷质碗底轻磕在木质桌面。
“最近一周都喝这个。”严淮的声音在宋稚耳朵里轻飘飘乱逛,“对胃好。”
宋稚贴在桌边揉了揉肚子,他怎么知道我胃不舒服的。
“最近几个月,不要再让我发现你喝酒。”
宋稚脑袋懵,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严重的问题,昨晚他不会是……
严淮的威胁还在继续,“也永远不要让我发现,你再去gay吧。”
宋稚的胃里翻江倒海,反酸的呕吐感突然袭来。如果再不跑,他会毁了这碗养胃粥。
而宋稚更没预料到,当他难受又痛苦的时候,严淮哥哥还要不解风情的跟在他身后,他真的只想安静地吐一会。
宋稚撑在水池边,全身无力眼前发黑,额头上的冷汗如同胃里了酸水一般拼命往外涌出,烧得他喉咙生疼发烫。
直到他倒入温暖的怀抱,耳边的强硬语气又变回他喜欢的温柔,“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宋稚组织语言的能力完全丧失,他难受的甚至看不清眼前的人和物。
他被严淮抱起,挤在对方怀里逐渐失去意识。
宋稚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门口能听到一个人和严淮说话的声音。
如果宋稚没记错,说话的男人似乎是严淮哥哥的私人医生。之前他有一次发高烧,又赶上兰姨请假回老家,就是这位医生闯进家给他看病的。
宋稚努辨析两个人的对话,症状好像是急性胃肠炎导致的发烧和呕吐。
怪不得会这么难受,原来是发烧了。
宋稚掀起眼皮,头顶就是输液吊瓶,血管冰凉发胀,以后再也不这么喝了。
门外二人的交流声停止,轻缓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
惊慌失措间,他迅速闭眼装睡。单凭脚步,宋稚也能判断出是严淮。
声音停在床边,输液的手被人轻轻托起。手背有柔软的触感,宋稚努力抑制不安的心跳,担心被另外的人发现他低劣的装睡技能。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吻手指了,对方的温度和唇纹的脉络走向,在宋稚记忆里一清二楚。
“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严淮的声音带着害宋稚抽疼的颤声。
他用尽全力咬紧牙关,也没能控制住胡思乱想的心。
已经下定决心忘记你了,为什么还要给他这么多不切合实际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