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会种地的李青文还想挣扎一下,“我可以学……”
他这一声太心虚, 众人只当是小孩子话,不再深思, 倒在炕上, 闷头便睡。
江淙给灶里添了满满牛粪,刚回炕上,李青文像是球一样滚到他身边, 耳语道:“江大哥, 你教我种地行不。”
“那是力气活, 你还小, 太下力对身子骨不好。”江淙道,“过几年你长大了, 再说这事。”
李青文鼓着腮帮子, 用气音道:“就算不下力, 我能做的事情也很多。”
黑暗中,江淙准确的摸到李青文的脸,用手指头戳他鼓起的脸颊,“哥知道你厉害。”
一路走过来,没听李青文叫过苦和累,其他人无不称赞,江淙心疼之余也隐隐有几分自豪。
被夸赞后李青文凑的更近了,小声道:“哥,我说要留下来不是胡闹。我爹说,有田字就有富,这里是不如村里头安稳,可这里有恁多地,你们种不完,这样荒着着实可惜。”
江淙的呼吸顿了顿。
半天没得到回应,李青文不知道他是不是睡了,伸手挠挠身边人的肚子。
江淙拢住他的手,动作轻柔,语气却很坚决,“现在不行,这边什么情况还没有摸透,不能让你冒险。况且,我们随时都会被调去打仗,你若留在这里,我实在放心不下。”
李青文瘪嘴,用指尖在江淙的手上胡乱画着,“我们家就只有十几亩薄田,种出花来也就那样,村里其他人家也过的艰难,活不好找,钱不好赚……”
听着他嘀嘀咕咕,江淙暗暗叹气,“我再寻思寻思。”
他语气一松,李青文就着杆子网上爬,“哥,只要你答应,我大哥他们就不会有二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墙角的李青瑞开口,“仔儿,这事得好好合计合计,大哥不会刻意拦着,但也不想你冒险。”
说悄悄话被抓包,李青文脑袋顶在江淙热烘烘的身上,装睡。
装着装着,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两天,江淙和蒋立平他们都出去了,准备工具,熟悉地形,将还没有鞣制的皮做成靴子,还有人捡了结实的树杈想要做弹弓。
他们就要随着去围猎,不知道会被会发武器,自己得提前准备一下。
围猎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大晴天,日头照在脸上,甚至有几分暖意。
蒋立平和江淙他们早早的去候着,鲁刚带了上百个士兵,所有人浩浩荡荡的向着东边出发。
这么冷的天,又下了雪,野物大都藏匿起来,他们这么多人,走了大半天,只抓到了几只野鸡。
骑在马上的周丰年忍不住连打呵欠,道:“要不回去吧,大冷天看不到猎物还遭罪。”
鲁刚向来看不上他这幅做派,但他出身和官职都远远不如这人,只能压下心里的轻视,道:“不忙,周大人,猎物不出来,咱们就把它引出来!”
说着话,他让人把野鸡割断脖子,热血咕咚咕咚的流出来,泼洒在地上破旧的衣裳上,很快鲜血就把布料给浸透了。
沾染了血腥的衣服被塞给了蒋立平他们,让他们分散去远处,用血腥气味来引野兽出来。
年纪最小的马永江被分到了衣服,当即便吓软了腿,真要招来野兽,他们这些人首当其冲便会遭殃。
这染血的衣服此时成了催命符,他手一哆嗦,衣服掉在地上。
旁边的士兵将他推搡在地上,拳打脚踢,喝道:“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废物!”
马永江抱着头,宁愿挨打也不想拿这东西。
江淙弯腰,把衣服捡起来,道:“大人,他年纪小,没甚见识,我去。”
江淙和其他人一起快步散开,按照指示的方向走去。
鲁刚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只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