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异常美丽的女人,又有显赫家世,皇上想不宠都难。
劝了又劝,宇文燿时不情不愿地点头,“那就富察氏吧,儿臣还有事,先告退了。”说完着急忙慌地跑出去,太后想多跟他说两句话都没说成。
“这孩子,多大年纪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不让哀家省心。”
“熠时这样才好,要是跟皇上一样,额娘去哪儿找这么贴心的小棉袄。”
“皇帝有皇帝的好,熠时有熠时的好,皇帝呀,从小到大没让哀家操过半点心,都没见过几回,就长大了。”
“哪儿像熠时,隔三差五的弄些事儿让哀家头疼,鬼精鬼精的。”
皇后微微带笑不插嘴,十四岁嫁给宇文鉞,跟这位昔日的贵妃,如今的太后相处了十几年,她早琢磨清了一些东西。
皇上和襄郡王虽是亲兄弟,在太后这儿却不一样。
一个是自己身份卑微,拼死拼活生下来还被逝去的懿仁皇太后抱养过去,一年见不了两三次的儿子,一个则是自己风光无限时给先皇生的受尽宠爱的老来子。
若非先皇驾崩时襄郡王还是个奶娃娃,不知道还有多少幺蛾子。
太后又在秀女里指了个给襄郡王做侧福晋,剩下的,科尔沁部来的博尔济吉特桑兰、祁军旗的钮祜禄氏、汉军旗的陈妙仪封了贵人,剩下的则封了常在答应,足足四十九个年轻秀女进宫。
封号一下来,内务府那边就有活儿干了,打扫地方,归置东西,忙得热火朝天。
陈府也很快就知道陈妙仪得封贵人,陈庭芳封答应。
沈嬛坐在陈枋跃身边,下手边坐着春风满面的陈妙仪和罗姨娘,陈二爷和阎氏,还有陈庭芳。
再下边则是早早就来的陈家三位爷和三位奶奶,就连平日里出嫁的女儿孙女都来了,把大堂塞得满满当当,险些下不去脚。
陈枋跃目光在大堂所有人脸上扫过,“妙仪得封贵人,庭芳封答应,实属天恩浩荡,我陈家应感激涕零,不可以此为倚仗得意张狂,以前如何,以后也如何,要是让我听到有人以此为名头惹是生非,必定从严处罚!”
“是。”
一些尾巴翘起来的,瞬间被这当头一棒打焉下去,缩了缩脖子。
陈枋跃转头对着陈妙仪和陈庭芳继续道:“我平日里对你们颇为严厉,但那也是希望你们日后能将这些道理吃透看透,少走一些弯路错路。”
“进了宫,就是天家的人,你们在宫里的荣辱也关系着陈家的荣辱,不求你们步步登高,只要你们不做出连累陈家的事就好。”
从一介寒门,到如今的一品大员,陈枋跃天资心性可见一斑。
他原本以为陈妙仪三人都不会中选,皇上疑心太重,又是个绝不容许自己权柄落到他人手里一丝一毫的独断专行的性子,根本不会让他这样的一品官员的女儿入宫。
但他猜错了那位帝王心思,三个年轻女孩只有陈慧茹没中选,陈妙仪还封了贵人。
要知道,此次选秀也就三个贵人而已,祁军旗蒙军旗汉军旗,他陈枋跃凭什么跟蒙军旗祁军旗享此殊荣?
陈府后院一应由沈嬛和大房媳妇贾氏掌管,陈妙仪陈庭芳进宫,府里自然要出一笔钱。
陈枋跃带着男客去前厅后,贾氏道:“妙仪庭芳进宫,咱们可得给她们准备些傍身的东西,不知太太如何打算?”
满屋子的目光都落在陈妙仪身上,陈家寒门,祖宗三代往上数最有出息的就是陈枋跃,如今陈妙仪成了贵人,都羡慕得不得了。
再者,若是陈妙仪真能诞下皇子,那才是真真正正的让陈家改换门庭,站稳脚跟。
沈嬛就当察觉不到众人眼里几乎凝成实质的艳羡,道:“老爷为官清正,满朝文武都看在眼里,实在不必掏空底子做面子。”
“中公每人给两千两银子,再赶八套衣裳并四套头面,你们觉得如何。”
陈府家底再薄,那也是一品大员,每年铺子庄子的产出都放到一块,平日的花销就从公中里拿。
小辈们挣多挣少则是他们的本事,银子捏在自己手里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贾氏跟着沈嬛打理后院,知道拿出两千里已是不少,后面的八套衣裳和四套头面换算下来又是四千两打底,心里不由得暗暗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