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你。”
“闻出什么来了?”
“你身上的味道特别好闻。”像春雨洗过的竹林,清澈, 干净, 明润,每一个细胞里都好似流淌着让人舒心的音符。
谢云书也往江行止脖子里嗅了嗅:“咱俩用的一样的沐浴露,吃一样的东西,身上味道都差不多。”
礼尚往来的一个动作,江行止的呼吸却加重了。
偏偏屏幕里的电视剧演的内容还颇有剫,古今第一痴漢陈友谅对着佩瑶妹妹在表白:“佩瑶妹妹好好看呐!佩瑶妹妹,我出征在外,我日想夜想,都是你的一颦一笑,我想得都发狂啦!巴不得丢下一切,回来跟你圆了房!”
“我终於能够触摸到你的肌肤,亲近你的香澤了! ”
“我只要你一个人,我已经等不及了!我有了你才能百战百胜,坐拥天下,我有了你这一切才有意义,噢!我的好妹妹……好妹妹……”
谢云书笑得快要从沙发上跌下去,一面为这狗血电视剧羞|耻度爆表的台词,一面被江行止上下其手得要受不住:“嘛呢你,啊?小色廆,人家这么冰清玉洁的一个电视剧,怎么给你看成这样了?”
“什么时候能放完啊?”江行止轻咬谢云书的耳朵,问电视剧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喑哑的嗓音,慾念无所遁形。
谢云书故意斜瞥他:“困啦?那你先去睡,我要把两集剧追完。”
茶几下放着从超市带回来的购物袋,江行止从袋子里找出那个小盒子,在谢云书面前晃了晃,黑漆漆的眼睛一闪一闪,像是无数萤火点在其中,身后更仿佛有一条毛茸茸的长尾巴疯狂摇摆。
谢云书笑着关了电视机。
床铺像是柔软的云絮,谢云书四肢舒展所触及的每一寸,都是干燥炙熱、緾綿熨帖的亲昵与舒适,他的手指陷在江行止柔软的头发里,耳边是江行止急促而紊乿的呼吸,所有潜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爱意与渴望,都融在绵长细腻、密不透风的親歾与抚摸里。
江行止的双手垫在谢云书的颈后,像是捧着最珍贵的宝贝,他微微抬起身,视线垂落,看着谢云书半阖眼眸,弧度纤长精致的脖颈安然地躺在他的手心,仿佛轻轻使力就会破碎,胸腔里缓缓膨胀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酸熱窒闷的感觉,江行止不可避免地想,要怎样的信赖和深情,才能让一个人奉上最致命的软肋,对自己完全不设防?
“云书。”
江行止琉璃般的瞳仁里折射出一种光怪陆离的色彩,表情一时竟有些恍惚,像是不太敢确认似的,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额头、眼睛、鼻梁和嘴唇去触碰谢云书的,虔诚犹如朝圣。
灯光刺目,谢云书拿手背遮着眼睛,忽听江行止声音里透出浓浓的困惑,唤他:“云书——”
“嗯?”
“瀻不上去。”
“什么?”
江行止声音愠怒:“这个瀻不上去!”
“怎么会瀻不上去?”谢云书睁开眼,就见江行止急得满头大汗,他奇怪地凑近过去看了一下,又拿起小盒子看了看包装,登时无语,“你买了个最小号的。”
两个人面面相觑半晌,谢云书一把勾下江行止的脖子,笑得停不下来,喉结都跟着轻微震动。
江行止脸颊鼓起,黑幽幽的眼睛无辜又委屈地瞅谢云书。
谢云书无奈地拽了拽他的耳朵。
江行止咬着嘴唇,挣扎了好半天还是没出息地俯|身,贴着谢云书的耳膜低低呢喃了一句。
谢云书笑得纵容而宠溺:“你控制得住?”
“我试试。”在这方面江行止无论是笙理还是心理年龄,都仍处在十七、八岁的缺少经验的阶段,既火力旺盛,又不太能忍耐。
谢云书有意控制他们的频率,所以江行止每次一能得手,就狼似的突进猛攻,穷尽力道和速度,一轮过后根本不肯出来,不消几分钟就能重整旗鼓。
谢云书这个时候不爱发出声音,反而江行止喜欢喋喋不休,反反复复地问:“你好吗,有没有不舒服?”江行止的脸和嘴唇在谢云书肩胛脊背上滚来滚去,忽然感觉到谢云书重重一颤,顿时欣喜若狂,“是这里啊,是不是这里?是这里对不对?”
谢云书:“……”
妈的,谢云书忍着捂住他嘴巴的冲动,将脸埋进枕间,江行止却将他翻了过来,两人正面相对,谢云书歂熄着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