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也并无问题……那是怎么了?怎忽然走了?他是不喜欢我叫他师兄?或是真不想继续?他饿了?累了?还是哪里痛?
我收了铜镜,心里有些难受,或是他并不喜欢我的脸?可他摸了我的脸,也并无厌恶之色啊。
他去摘菜回来,见我一人呆坐着,放下篮子就来俯身亲我,蜻蜓点水般的,我忍住没有亲回去,而是语气生硬地说:“我、我在修炼,不要……”打扰我。
后半句我实在说不出来,也不忍心说,于是闭上嘴不说话了。
我偷偷看他脸色,却见他垂着眼眸,神色欲言又止。
我心又软了,我拿出木盒,打开拿出丹药给他,递了个台阶下:“你快吃了,身体也会好些。”
吃了或许心疾会有所缓解,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不急,”他顿了顿,“可以去了苍衡再吃。”
“为何?”
“你吃一颗都睡了半天,我要是吃了,等我醒来,怕是你脸都好了。”
我不解:“那岂不是刚好?”
他沉默一会儿,又道:“我怕痛。”
我一听他怕,便就没了底气劝他,毕竟我知道这再生皮肉,重塑经脉的过程有多痛苦,连脑袋都绞着疼。更何况他没有灵力修为,胸口的伤口也远远比我脸上的还要深,若是吃了丹药,就绝不止一刻钟的事情,昏睡两三天也不足为奇。
我虽是知道丹药绝无害处,但也舍不得他疼。
“可是此药说不定能松动你身上禁制,等你吃了这一颗,若是有用,我们便去苍衡找顾轻,要回那一颗药来给你,你尽早吃了才好。”
顾轻不过就是治个脸,哪用得着这么好的丹药,我给顾轻再炼一颗复原丹就是,早知道就不该冲动将丹药给了他!简直是浪费了!
他听见能松动禁制,眼睛好像一下就亮了,“真的?”
“真的。”
他神色犹豫,但还是有所保留道:“那等你脸好了我再吃。”
“……好吧。”我别别扭扭扣上木盒,低头哼了一声,转过身不再问他,只给了他一个挺拔的背影,认真修炼。
他想必也发觉我心情不佳,便做了我喜爱的菜式,桌上替我夹菜,吃完也不让我收拾碗筷,我跟着他去灶房打下手,结结巴巴问他是不是不喜欢我那般主动。
“没有,”他神色展现出恰当好处的窘迫,“只是不太想,我有点不舒服。”
“是吗?”
“是的。”他点头。
“那、那你是不喜欢我叫你师兄吗?”
他擦干净碗,“有点不习惯。”
那就是不喜欢了。
我不解,也有些舍不得,“那我以后便不叫了?”
他转头看我,脸色微微难看,但不过一瞬就笑了,快得仿佛是我看错了,他道:“后来习惯就好了,不用改。”
他放好碗,忽然抱住我,“对不起。”
我也不是真生了气,就是忽然觉得他对我冷了一下,有些不快,他这样一说,我反倒畏畏缩缩了,觉得太让他为难,我环住他腰身,小声说道:“对我说这些做甚,你不想做便不做,我又不会逼你硬要与我那什么……”
我体谅他如今常人体质,不比我壮实,很快就原谅了他,但也暗自失落了一会儿,伤心他身上禁制,让师兄如此羸弱。
我心里想,床笫之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那就等他想再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