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把木剑,看起来很是邪性,竟然能够认出我,若不是我戴着黑纱,又故作高深,怕也是抵不过顾轻反复试探的……
我一路上都惴惴不安,拉着他快步离去。
可路上他不说话,让我很是不安。
我与他的相处一向是以我为主,我说什么,他便事事都听我的,除了……除了床上他略微强势,总不听我的话以外,其余时候他都是迁就着我,。
如今他像是生气像是疑惑的沉默,这要我怎么低下头去问他,又让我怎么开口解释顾轻那番话……
说什么呢……
要不,要不干脆就与他双修好了,他花花力气,累上一累,说不定第二日就忘啦。
可我又怎么开口呢……就,就直接说吗?最好还要叫他小名,每次我叫他小名,他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饿了吗?”
我刚张嘴说话,却又被他突然的提议打了个岔。
“你饿了吗?”他声音平静,“我们回去吧,我做饭给你吃。”
他伸手过来,牵着我的手,渐渐变成十指相扣,“想吃什么?”
“我想吃鱼……”我想了想,“还有糖醋排骨。”
“那我们再买些糖回去。”
我隔着黑纱瞧他,小声道:“好。”
我怕顾轻悄悄跟着我们,一路上又是丢乱踪散,又是设结界的,但还是顾忌着他,不时让他歇息几回。
我坐在树荫下,听着他努力平复呼吸,心里很是煎熬。
瞬移的术法使得多了,他是承受不住的,即使走走停停,他也还是头晕脑胀,劳累不适,甚至心悸疼痛。
若是沧默还在就好了,自滴了心头血,人与本命剑就已相生相护,我弃沧默十年之久,之间相连的触动相通也断了不少,也不知沧默还是否有灵气,往后见着了,还能否为我所用。
从前我悉心爱护的那把剑,也不知在哪儿,说不定已成了平平无奇的剑,灵气也无……
要是我当年没有弃下沧默,现下我便可带他御剑飞行,如果他如今不怕飞的话……
我偏头悄悄看他,却是黑纱挡着,看也看不清。
我实在愧对于他,不仅瞒了他身份,还自私卑鄙地夺去他自由。
我本来就心虚,今日意外遇上顾轻,更是让我意识到所有东西都是虚幻泡影,危墙破垣……
微风习习,杏雨梨云,本是凉爽的风,却吹得我的心灼烫般地疼。
“道侣是夫妻的意思,”他忽然问我,“对吗?”
我惊愣一下,承认了:“……是,可他说的都是假的!”
我连忙解释,“楚玄决是我师兄……我与他,”我顿了顿,“与他关系绝非道侣,他将我逐出师门,我……我们是死敌,我都不知他为何来寻我,顾轻又为何说出那番话……”
他隔着黑纱看我,沉默一会儿,道:“你以前喜欢他。”
他语气并非问我,而是陈述,“爱恨交加更让人难以忘记。”
可你就是他啊……
我下意识就要说出来了,但我还是承担不起后果,只小声嗫嚅:“可我也说过,他死了……”我低下头,“我高兴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