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迟昼再一次那么痛苦的看着国家覆灭、亲人死去,而敬仰他的百姓则是变成了毫无尊严的猎物被敌军残暴的杀死。

他们的鲜血一点点的染红了这座城。

或许相比较与痛苦的死去,这些对于迟昼来说才是最痛苦的。

知道了这么一件大事,祝珂也分外忧愁,连热气腾腾的招牌菜也吃不下了,他轻叹了一口气,正准备招呼阮棠多多少少吃两口饭,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祝悯燕和祝一崎以及周悦溪他们这会儿回来了。

“正巧,大哥大嫂,祝悯燕你们赶上饭点了,过来来吃点东西吧。”

祝珂招呼着祝一崎他们坐下,然后分了筷子给他们,而祝悯燕却是并没有先坐下,反而是在窗边探头看了一会儿,而后关上了窗。

“怎么了?”

祝珂皱着眉头,伸手将筷子递给祝悯燕,兴许是先前银两的贿赂,他并没有对着祝悯燕闹脾气,反倒是好声好气的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外头好像有人,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祝悯燕施施然的坐到了祝珂的身边,语气平淡的说道。

阮棠心底骤然一紧。

“先吃饭吧,吃完了我们再说说我们现在的情况。”

周悦溪在外头走动了一天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拿起筷子扒着饭,含糊不清的说道,祝一崎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

待到吃完饭以后他们便是把打探到的情况说了一下。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的确是在敌军攻入城池的这个节点,”祝一崎捏了捏鼻梁,“现在正是六殿下的生辰,举国同庆,我记得好像就是这个时候敌军趁着他们放松了警惕,攻入了大庆,十五天以后就来到了塎城。”

“所以,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我们必须得想到离开这里或者是改变这场战争的办法。”

“不对啊,”祝珂挠了挠头,“从边关到塎城中间的距离那么远,仅仅是半个月的时间,他们怎么可能来得那么快?”

阮棠想起了自己看到的那缕想要攻击迟昼的黑雾。

他抿了抿唇,把自己在进入阵法以后瞧见黑雾的那件事情说给了祝一崎他们听,“之前我还看见黑雾想要攻击六殿下,被我用符纸挡下来了。”

“也就是说,兴许有其他修炼者也到了现在的大庆,他不仅想要杀六殿下,而且还暗地里还帮助那些敌军攻入了塎城?”

若是有修炼者帮忙,敌军的行军速度那么快也是有理由解释了。

“若是要离开这里,我们怕是还得找到那个修炼者。”

众人对视几眼,心底有了决断。

当天晚上周悦溪单独睡一间房,祝珂和阮棠睡一间房,而祝一崎与祝悯燕分到了一起睡。

阮棠忧心忡忡,怎么也睡不好,半夜的时候倒是好不容易来了点睡意,就觉得眼前一道黑影一晃而过,一口麻袋兜头将他套了进去。

他刚想要叫人,那人便是一手刀敲在了他的脖颈上,将他打晕了过去。

等到阮棠再醒过来的时候,四周静悄悄的,那麻袋还兜头套在他的头上,挡住了他的视线,阮棠鼓了鼓脸颊,胡乱挣扎了一番,终于是把麻袋从自己头上扯掉了。

他头发乱糟糟的垂着,衣服也凌乱了几分,这会儿抬眼看着四周金碧辉煌、大气华丽的寝宫,还有些迷糊。

一双黑色绣着暗纹的靴子停在了他的眼前。

迟昼一只手把玩着匕首,刀尖轻轻挑着阮棠的下颔,眸色深邃暗沉,像是酝酿着噬人的风暴,他的声音低沉冰凉,“听说。”

“我是你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