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现在就把人带回自己的地盘,好好护着、疼着。

阮棠喝了几口水,慢慢的呼出一口气,他圆润黑亮的眼瞳盯着迟昼,欲言又止。

迟昼格外喜欢阮棠那双眼睛,那双眼睛看起来灵动有神、清澈明净,不藏半分污垢,看人的时候似乎心底的情绪都会不加掩饰的显露出来。

每当阮棠看着他的时候,迟昼总会感觉到几分亲昵与依赖。

像是他是个值得依靠的人一般。

迟昼看见阮棠这个眼神,故作淡漠的喝了一口水,手指把玩的那个小巧的玻璃杯,压抑着心底的情绪,不带什么情绪的说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阮棠往后缩了缩,有点不好意思的偷偷抬眼看迟昼,脚尖微微翘了翘,他挠了一下发热的脸颊,小声嘟囔着:

“你这回,怎么不害羞了?”

明明之前亲了一下脸颊就逃跑的。

这回竟然镇定自若的给他喂水,脸色还那么稀松平常,像是吃了个饭又或者是喝了口水一般。

迟昼猝然抬眼,意味深长的盯着阮棠看了一眼,他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像是在思忖一般,尾音轻轻上挑,“真想知道?”

阮棠怂怂的眨了眨眼睛,把自己团了团。

他、他又不太想知道了。

“自然是之前喂了好几遍,熟能生巧。”

迟昼眉头微抬,唇角轻勾,那笑容藏着点坏,他整个人的眉眼似乎都邪肆了几分,“亲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

他说着身体前倾,更是拉近了与阮棠身边的距离,那双深邃暗沉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阮棠,他的声音低沉,压着说话的时候还有几分暗哑,听起来让人耳朵发麻,格外性感。

阮棠蓦然感觉到迟昼就像是一只含着浑浊浓厚贪欲的野兽,似乎下一刻就要将他吞入腹中。

他呆呆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是觉得迟昼这话说得格外无措,忍不住憋红了脸,小声嘀咕,“流氓。”

迟昼身体放松的靠在椅子上,双手交握,被阮棠叫做流氓他也不生气,反倒得意的敛眉,笃定的慢慢说道,“我亲我的未来的妻子,天经地义。”

阮棠鼓了鼓脸颊,凶巴巴的瞪着迟昼。

他也没有想到迟昼竟然这么无耻。

这个男人可真是——

他满肚子的搜刮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迟昼,眉头蹙着,一副不服气的模样,还没等他想出来那个词,那头的迟昼已经是伸出手揉了一下阮棠的头发,还是给自己解释了一句,“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

迟昼之前听阮棠说或许是感冒了就去给阮棠买了药,谁知道遇到了点事情给耽搁了时间,他过来的时候阮棠已经裹着被子睡得昏昏沉沉了。

他穿着毛衣,盖着厚厚的被子,大约是发了热,睡觉的时候白皙的面颊上浮现了一团不自然的潮红,唇瓣干涩,微微有些苍白。

阮棠睡迷糊了也不由自主的在被窝里胡乱挣扎着,呼吸声有点重,鼻翼里发出了轻微的哼哼声,嘴里嘟囔着什么话。

迟昼走过去听了一下,才发现阮棠是嘟囔着想喝水。

他倒了暖壶里剩下的热水,小心翼翼的半扶着阮棠、喂了阮棠一口水,结果因为不大熟练以及姿势原因等反倒是让阮棠被水呛了一下。

阮棠咳嗽得眼尾泛红,脸上一团难受。

迟昼这一生金尊玉贵的,向来都是其他人伺候他,他还没伺候过其他人,干起这种事情自然是笨手笨脚,外加上阮棠被呛了一下以后便是不自觉的推拒着迟昼,迷迷糊糊的也不叫他碰自己。

这倒是叫迟昼急了。

他怒极之下,自己喝了口水,嘴对嘴的给阮棠将那小半杯水给喂完了。

兴许第一下的时候他还有些恼羞不自在,但是很快他就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阮棠柔软的唇上移开,而是专心致志的给阮棠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