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舟本来正努力想去亲亲摸摸的给自己找场子回来,结果秦宴城突然就束手就擒了,松开手任由他亲,时舟立刻冲上去在他脸上啃了一口,嘬出一个淡淡的红痕。
正心满意足的打量自己盖的章,却突然发觉秦宴城呼吸有些凌乱。再看这刚刚还被亲红了的嘴唇陡然煞白,时舟的心一沉,他果然是又开始胃疼了。
而且这家伙看样子还想藏着掖着不出声,假装没事人一样。
时舟的心跟着揪的一颤,同时又有些恼火,不管怎么保证说下次不自己硬挨着,但都是只说不做,坚决不改。
心疼归心疼,不给他把这个毛病改过来,这次能半夜吐血,下次还不一定能整出什么新的惊悚事情来。时舟有时候甚至不得不庆幸——
至少急性胃穿孔还有抢救的机会,胃不舒服他能瞒着,下次要是心脏不舒服呢?
真是突发心脏病的话,连抢救的机会都不一定有。
时舟狠了狠心,故意假装没看见,伸手一推秦宴城,笑嘻嘻问:“你刚刚说真帮我做手艺活啊,那要不咱现在呗,来嘛来嘛快起来!”
本以为这样强人所难的要求就让秦宴城不得不开口示弱,没想到他竟然真的逞强的低声“嗯”了一下,从床上坐起身来,眼神都发直了,竟然还能维持面无表情。
这么一大幅度动作顿时扯得胃里撕裂一般的疼,秦宴城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竟险些栽倒回去。
时舟也没想到他真的这么能忍,连忙扶他躺下:“胃不舒服为什么不说?我之前怎么和你说的?”
秦宴城疼的紧紧抿唇,半晌后才下意识开口:“......没事。”
说完才意识到又重蹈覆辙的说错话了。
不等时舟发火,他立刻改口:“那你帮我暖一下,我手凉。”
时舟伸手小心翼翼的捂住他的胃部,该骂还是得骂:“秦宴城!你的保证是放——”
秦宴城截断他的话,声音低哑而带着些许易碎的脆弱感,疼的有些发颤:“时舟,我疼......”
时舟:“.......”
原本到嘴边的话全忘了,就这样的美人怎么舍得骂,只剩下心疼,乖乖趴在秦宴城的怀里不敢乱动,把手搓热乎了暖着他的胃。
秦宴城不仅没挨骂,反而获得了一个充满爱意的吻,算是病痛煎熬之中的唯一一点甜头。
他毕竟不是草木,痛的昏沉的时候也是会多想,剧痛之中产生一种痛苦窒息的濒死感——
等我死后,留下的资产应该够时舟大手大脚的花一辈子了。
不碰赌博、不投大项目,即使通货膨胀也不会缩水太多。时舟不是纨绔子弟不是败家子,只要他想,他就能打理好公司。
只是他演的电影可能得再过一年多才能上映,我可能看不到了。
他会再找个什么样的男友?
我如果现在死了,是不是再也没人能超过我在他心里的地位了?
秦宴城疼的冷汗涔涔,清醒的时候,他想让时舟忘记,但本能爆发时却自私的希望时舟能永远记得他。
时舟完全不知道秦宴城想了这么多事情,只是感觉他的呼吸终于逐渐从凌乱急促趋向于绵长平稳,竟然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晚饭也没吃,好在下午给他喂了一点小米粥,这阵好歹没让胃里空着,不叫他起来吃饭也行。
时舟被噩梦严重影响了睡眠质量,即使是趴在秦宴城的怀里也照样还是睡不好,因此只好拉长睡眠时间,谁能想到一觉醒来居然上午十一点了。
秦宴城早就醒了,之前几天时舟嘴馋想吃外卖,没让张姨做饭,今天在家闲不住的张姨到底还是叫司机把她做的饭给捎过来了,时舟一睁眼就看见秦宴城正帮他打开保温饭盒准备午饭。
时舟立刻坐起身:“秦宴城?胃还疼吗?”
秦宴城摇了摇头,阳光斜射进来,他的脸色在暖气十足的病房里好了很多,虽然还是冷白的肤色有些许病态,但唇色至少能有一点淡粉了。
虽然又在鬼门关打了个来回,但因为这段时间规律的作息、精心的照顾和治疗,正确规范的用药和输液保护胃部,秦宴城除了还是照例胃疼,身体状况不仅没有持续恶化还慢慢养好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