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绝对不是求财了。又或者说是这群绑匪是为了求财,所以郑启才能和他们合谋、所以要秦宴城带着现金来,但郑启这种丧心病狂的烂人绝对不止要钱这么简单。
不是钱......
我会死吗?
他是不是想杀了我?
他想要什么?
时舟本来并没有想过自己会真的被撕票,即使毒打可能免不了,但如果幕后黑手是郑启,一切都不一样了。
身上的最后一层单薄衣服被暴力一拽,直接撕开了。他们并不打算解开他被反绑的手,而是直接粗鲁的扯他的衣服。彻底被撕开,上半身□□,宛如鸡蛋剥壳,而他们还要继续去脱他裤子。
“大灯也打开,太暗了拍不清楚,”郑启说,“先给他身上来点记号。”
他现在看见时舟就觉得恶心,他以前有多仰慕少年时的秦宴城,现在就有多恶心,对这个毁了他一切的人恨之入骨。
所谓的“记号”就是郑启拎起铁棍,不等时舟反应,直接大力挥舞甚至发出裂风的响声,速度之快,时舟被那声音给引得头皮发麻的一瞬间,胸口上已经重重被砸了一棍子!
那一瞬间时舟的脑子直接空白了。
剧痛让他陡然窒息,力道之大让他直接连着椅子带着人被抡飞出去半米,然后重重倒在地上。
时舟疼的浑身哆嗦,肋骨断了似的,眼泪随即疯狂涌出,甚至连想骂人都发不出一丝声音,只不受控制的短促低声呻|吟。
“哎!秦宴城电话里说别动他,弄坏了这皮相他就不掏钱了!”
先前那绑匪见时舟这小身板显然受不住这种暴力,怕他被郑启活活打死,那可就完了。
郑启冷笑:“别说这么几棍子了,就算我把他的眼睛抠出来,手砍了,他也照样是秦宴城的心尖儿,秦宴城还照样得听指挥。”
时舟被从地上粗鲁的拎起来,解开绳子从椅子上放开,他肋骨一吸气就疼的直抽,冻了太久腿软站不住,摇晃了一下又摔在地上了。
他上衣已经脱光了,地面冰冷的如同冰面似的,他一阵寒颤,抖得肋骨更疼了。
郑启站在旁边笑道:“时舟,你怕不怕死?”
时舟咬牙不说话。
郑启蹲下,捏住他下巴,几乎在咆哮似的怒吼:“不知道吧?有好多比死还痛苦的事情!你痛苦,秦宴城看着也得一起难受,比杀了他还难受——”
“还没溜过冰吧?想不想试一试?!”
塑料包装袋的声音窸窸窣窣响了起来,郑启一边拆注射器一边继续情绪激动的狂喊:“都怪你这个贱人!启兴是我这么多年的心血,秦宴城凭什么说废了就废了?我不就是养了个替身打扮成他的样子吗?我有罪吗?!”
“时舟,你这么一个下贱玩意,你也能被他捧在手心里宠着?你算什么东西!”
时舟得到的一切都仿佛在提醒郑启,他曾经心里最想得到的人和他最如弃敝履的垃圾在一起了,而他自己就好像连垃圾都不如的笑话。
“我给过你机会的!我说过,他就算意外心脏病突发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的!我给过你机会啊时舟!!”郑启继续咆哮,“你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现在什么都晚了,我什么都没了,只剩下大半辈子的债务了。”
时舟听到“溜冰”的字眼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
比死还可怕的恐惧感顿时席卷而来。
死虽然可怕,但毕竟不是没死过,只是一个瞬间或者说几分钟的痛苦罢了。
上辈子谁也不惦记,而这个世界上唯一让他有些惦记的就是秦宴城。
但是如果沾上毒瘾,整个人就毁了,除非自杀,否则这辈子都得活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中。
他虽然看不见,但已经能想象到那让人头皮发麻的针头和白色的粉末了。
时舟胆子真的不大,心里一阵战栗。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假装镇定自若对其他绑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