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的这个安排,其实就是故意憋着坏,在制造噱头,因为男女嘉宾的数量本身就是不对等的,无论怎么选,都会有两位男士落单。
那么按照概率估算的话,至少会有两对男士选择重复,互相争风吃醋上演修罗场,最后落败的两位组成男男舞蹈组合,又添了几分笑料。
但眼下的情况却又出乎了意料———居然有三个男人齐刷刷地选择了同一位女士。
另外的嘉宾们对视了几眼,易姹紫抱着肩膀,满脸兴奋地‘哇哦’了一声。
乔嫣十分捧场,也随后跟上:“哇哦,好刺激呀!”
季繁森则是欲言又止,满脸都说那种知道很多八卦,但又不能说得憋屈感,最后索性做了个给嘴巴上拉链的动作,面壁思过去了。
而就在这种情况下,岑暖自然是尴尬的。
她从不喜欢自己被太多人注视,也不喜欢身处于纠纷中心。
虽然私心里她很想选莘烨,但这么一来,不正表明他们两个有些什么吗?
在节目中公开恋情,接受大众审视与媒体炒作,这真的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情,尤其她和莘烨并不需要以此作为噱头,来获取别的利益。
而最稳妥的一种方式,肯定是选择年少卿。
因为两个人之前就是搭档,再一次成为舞伴,是很正常的事情。
正好这时,年少卿也说话了:“我选择暖暖姐的原因,是她和我最熟,我们一起共事很久,现在又以搭档的身份上综艺,自然不能分开。”
季沣声音发涩:“你倒也不用替她做决定,具体选择谁,得由她自己来选择,咱们公平公正,谁也别打感情牌。”
这两个人本身就是敌对关系,这会儿互相看着彼此,谁也不肯先放弃,倒显得一旁的莘烨有些不太合群了。
男人的表情始终淡定,听着季沣和年少卿争论几句后。
才淡淡地出言劝阻:“都是游戏规则罢了,你们何必那么认真?既然男多女少是既定事实,不如商量个方法,大家比试一下,最后再出结果。”
他这么说了,岑暖也就松了口气。
反正不用她选择就好,而他们三个去比试,就相当于将镜头的焦点转移,替她减少了一部分尴尬。
旁边嘉宾们这时也七嘴八舌出起了主意。
易姹紫表现最积极,而且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她直接就跟剧组要了十多个咬人小玩具,围成一圈放在桌子上:“十局七胜啊,被咬的最少的人和暖暖跳舞,剩下那俩组成双男舞队。”
这么一来,倒把原本紧张的气氛弄得搞笑了起来。
岑暖无语了一会儿,就跟大家一起围着沙发坐下,看着前面三个男人玩这种童趣的小玩具。
咬人小玩具的造型很多,有恐龙脑袋的,有狗狗脑袋的,还有黑熊脑袋,共同之处就是可以大大地张开嘴巴,里面有一排雪白的牙齿。
随着每个牙齿被按下,那玩具就出发低低地怒吼声,但一般只是威慑。
只有真正触动机关,玩具才会猛地闭上嘴巴,将玩家的手指夹住,而这个倒霉的玩家,不光会受到惊吓,手也会疼上一阵子。
年少卿从上节目开始,就一直装白莲,明里暗里恶心季沣,而他对季沣的敌意,就挺莫名其妙的,毕竟二人之前没什么交集。
岑暖心里一直疑惑这个事儿,特意去观察这少年的神情。
却见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那种伪装的笑意,变得和私底下一样,淡漠之余,整个人都透着股冷意。
此时他与莘烨站在一起,垂在身侧的手捏成拳头,而后又松开,被莘烨盯了几眼之后,才抿着唇垂下头去。
也就是那么短短的一瞬,两个男人的气场就发生了碰撞。
就好像年少卿一瞬间落败了似的。
反观另一侧的季沣,他始终站在稍远的地方,孤孤单单并不合群,原本开朗的面容沉郁着,摸了一支烟拿在手中,知道不能抽,又放回烟盒。
明明只是个轻轻松松的小游戏而已,气氛却又莫名其妙变回严肃。
看着他们这个样子,岑暖也禁不住跟着焦虑起来,这种事她又不能参与,一不留神,手中的杯子洒了些水出来。
幸好只是矿泉水,她的珊瑚绒睡裤稍稍有些湿,急忙抽了些纸巾擦。
前面的三个男人这时都转头看她。
齐刷刷的目光盯向自己,岑暖下意识举起手中的纸巾盒挡在脸前,很想穿个隐身斗篷,让自己变透明。
莘烨肩膀动了动,轻轻笑了一声。
他率先转回头去:“快点开始游戏吧,时间不早了,跳完舞大家早些上去休息。”
年少卿点点头,第二个转头:“好啊。”
单手插在裤兜里,他穿着件浅灰色睡袍,慢悠悠晃到玩具跟前,手指伸过去,将绿色恐龙的牙齿咔哒咔哒按下十多颗。
这才松了口气:“沣哥,该你了。”
摆在第一位的咬人玩具里,现在只剩一颗牙齿还健在。
季沣沉默了一会儿,走上前去按下,玩具猛地抖了几下,嘴巴猛地闭拢,将他的手咬在里面…毫无悬念的结果。
年少卿这会儿已经走到第二个玩具前了,继续咔哒咔哒往下按。
季沣抽出发红的手指:“你到底什么意思?”
年少卿的表情无辜:“我只想替大家节省时间,速战速决啊,你想想看,这么多玩具,咱们三个一人按一颗,得什么时候才能决出胜负?”
季沣忍着脾气:“所以呢?”
年少卿:“所以我先和你玩儿两局,咱俩分别再和莘导玩儿两局,最后cei丁壳,胜出的人一起玩儿两局,每次玩儿的时候,先按的那个人想按多少下就按多少下,后果自己承担。”
季沣才不言语了,黑着脸过去继续被玩具咬手。
他其实也知道年少卿是在故意耍人,但又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