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要不要亲吻呢?
结论是要的。
热恋的人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腻歪在一起,此时春光正好,二人沐浴在阳光之下,情绪和感知都是极其敏感而又到位的。
男人的胡茬蹭在她的脸颊上,气息紧紧缠绕。
他的手指温柔地托着她的下巴,一下又一下耐心的啄吻她的唇侧,又用手指摩挲她微微发着热的耳垂。
他送得那珍珠耳坠子就在微风中左摇右摆,像她此时的心境一般。
最后男人叹息了一声,俯身又叼着那坠子,顺势又连带着她的耳垂,她的颈侧,她的发丝,都轻轻吻了一遍,发出细微的声音来。
那声音通过骨传导,让她能无比清晰地听到,连带着感官和视觉一起,影响力巨大,岑暖渐渐有些站不住了。
男人轻轻将她抱起来,两个人视线终于处在平齐的状态,他的手臂很稳,只是过于紧了,箍得她直得靠着他。
而他的一双眼却带着笑意,就这么深深凝视着她。
同时又在仔细地观察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的唇再次落在她的脸颊上,而后轻柔地吻了吻她的下唇,始终只像孩子间玩闹般的轻啄,目的昭然若揭。
岑暖的眼睛半眯着又睁开,她只觉得日光刺眼,整个身体又像由不得她控制了似的,燥意绵长,恍惚间又成了天边轻飘飘的云。
双手圈着男人的修长的脖颈,她红着眼睛在男人俊美的面颊上胡乱咬过,最后才很不甘心的贴上他的薄唇,与他亲吻在一起。
太坏了,这男人…真的是太坏了。
这一吻由他的撩逗而起,全程却又是她被动着在主导,她想要的感觉,他全然不给,却又能无限温柔地包容着她。
任由她去练习,探讨,吸取经验,再次尝试…卷土重来。
所以,这个吻又花费了太长的时间。
长到她的脸颊发红,肺中氧气已然不够,考拉抱树般,这辈子都不能分开似的。
终于被放了下来,她靠在墙上闭着眼平静了一会儿,又被男人重新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抚着长发安抚。
嘴里轻呜了一声,她现在的表现跟岑小冉也差不了多少,热烈的情绪渐渐退却后,羞涩和懊恼逐渐占据高地。
一想起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有点儿没脸见人了。
莘烨完全包庇她这种鸵鸟行为,只微笑着让她躲在他的外套下,甚至还贴心的拽起衣襟替她遮蔽住阳光。
耳边全是男人沉稳的心跳声,岑暖就这么自暴自弃的待了一会儿,脸颊才没那么烫了,从他的外套里出来之后,又被阳光给刺激到,猛地眯起眼来。
低头看着她小巧红润的面颊,莘烨笑了笑,伸手遮在她眼前:“感觉怎么样,恢复过来没有?”
他这么一问,她就更气。
索性转了个身,面对着墙壁,不怎么理会他了。
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站着,就像小学生罚站似的,脚边玩耍的几只橘猫也累了,重新窝在太阳下打起了盹。
过了一会儿,莘烨才笑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回去了。”
岑暖这才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整整过去了十多分钟,而就在这些时间里,两个人基本都是在亲吻…
她就有些担忧:“以后咱们就别偷偷出来了吧?不然节目组会着急的。”
莘烨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不会,我已经跟我的摄影师打好招呼了,他不会着急的,至于你那个摄影师…”
他顿了顿,又说:“那个人本质上看不起素人嘉宾,跟拍你的过程中一直偷奸取巧,给他些教训也是应该的。”
岑暖这才‘嗯’了一声。
马上要分开了,虽然只是很短暂的时间,但她还是有些不舍,仰着头看了他一会儿,还是张开双臂,红着脸等他抱过来。
两个人又抱了几秒钟。
莘烨低头问:“小暖,你想不想当这场游戏的获胜者?”
她又犹豫起来:“刚刚找宝藏的时候,我就已经胜利了,怎么这次还要胜?”
男人用手指点点他的脑门:“你作为素人,一直都不受重视,综艺刚开始出出风头也是好的,省得后期没镜头。”
他这么一时,倒是激起了岑暖的斗志,她握握拳:“那好吧,我尽量努力寻找线索,你也是呀。”
这么说着,二人才分别从小巷子里走出来。
…
被季沣堵在一个僻静的街角时,岑暖已经找顺利找到了第二个npc,准备去跟摄影师汇合。
季沣穿这节目组统一的服装,步子迈得很大,身后也没有跟着摄影师,看起来也应该是偷跑过来的。
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他一边在快速靠近。
说实话,在大好的日子里遇到这个人,岑暖是觉得十分晦气的。
但她不想影响自己的心情,所以只淡淡问道:“干嘛啊?”
在距离她几步远的位置,季沣停下了脚步。
深深凝视着她,他动了动嘴唇,声音发涩:“暖暖,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单独相处,但总也不能如愿,我其实…其实有很多话想跟你说的。”
从前的季沣总是神采飞扬,看起来高高在上,从来都不屑于求人,也不会用这种卑微的语气讲话。
但时间总会磨平人的棱角。
岑暖看着他:“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总有那么多话想对我讲啊?就比如我吧,我就不喜欢跟你讲话,甚至都不想再见到你这张脸。”
季沣苦笑了一下,自顾自说道:“邹敏语…离职了,你知道吧?现在星球娱乐的总裁是她妹妹,所以她被排挤出去了。”
岑暖‘哦’了一声:“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季沣说:“她离职之前,跟我表白了,说暗恋了我很多年,想要跟我结婚,还说什么甘愿回家相夫教子…所以我到现在才明白,你之前的感觉都是对的,从一开始,她就是在故意排挤你。”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睛有些红:“我真的…真的很对不起你,不光没有保护好你,还那么不耐烦地猜疑你,现在回想起来,我真想抽过去的自己一巴掌。”
过去这么久了,他才终于想明白这一点。
是该说直男的思维太迟钝,还是该说他这人性格太自大了呢?
岑暖倒有些感慨:“那你是怎么回应邹敏语的?”
季沣皱皱眉:“我觉得很恶心,想起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又很恨她,骂了她之后,让她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后来她哭着耍赖,坐在地上抱着我的腿,我把她踢开以后就离开了。”
回忆起这一幕来,他的脸上毫不掩饰出现憎恶的神情来。
像是在路上遇到了一坨狗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