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森由纪难得温顺的应声起身,禅院直哉早就离席跑去外面了,两人在本家主宅门口碰头:“你怎么又惹父亲生气了?”
少年张嘴就是一股欠调1教的味儿,女孩子单手扶在车门上,缓缓侧头扭过来看向他:“我劝你把后面那半句咽回去,不然就给我等着当抹布。”
虽然不明白她说的“抹布”是什么意思,本能却疯狂提醒他别在这个时候作死。回忆起吃过的那些闪1光1弹以及催1泪1瓦1斯,禅院直哉非常聪明的闭上嘴一言不发。
有点奇怪,刚才那一瞬间察觉到的危险就像面对甚尔挥来的拳头一样,让他有种避无可避的感觉,为什么?
“很好,你乖一点,不要让我烦。”
说完森由纪提起裙摆坐进轿车后座,坐在前排的司机清清嗓子提醒嫡子:“直哉少爷?”
“哼!”
少年气呼呼把自己摔进座位,用力拉上车门:“走!”
等到了电影院一看,海报与招贴画上尽是公关师那张熟悉的脸。
森由纪:“……”
这家伙这么火的吗?
他确实就这么火,作为portmafia对外的正面形象,公关师拿出了当演员也没有的职业道德去用心经营,再加上男女通吃的颜,自然所向披靡。
“你没有看过这部电影吧?没看就对了,演得实在糟糕,演员也就脸能看。相比之下,中间无聊冗长的九十分钟还不如片头片尾那两首曲子,幸好有那加起来的十分钟,让我觉得不至于浪费掉了电影票。完全搞不懂跨年夜里全排了这家伙的片子是怎么回事,盯着他尖叫的女人全都是些蠢货吗?还有那个美国女人,屁股也太大了,难看!”
禅院大少爷抬着下巴,丝毫不在意公关师和温亚德小姐的粉丝听见这种话会怎么看他,森由纪扭脸叹气:“闭嘴,好吗?不要让我后悔浪费时间和你出来。”
就算是实话,也请你不要拉我一起出洋相行不行!
公关师再怎么着也比你演技强,人家单凭一张脸就能日进斗金,莎朗小姐更是能独自精分出数个不同形象的狠人,你能干嘛?
拿着家仆跑来跑去安排好的纸票走进放映厅,照明灯很快就熄灭,森由纪无语的听着片头歌曲里中原中也熟悉的声音。
哦,片尾曲好像是我唱的来着?
便宜爹真是太会物尽其用了。
禅院直哉看电影,那就真的是在“看”电影,少年目不斜视专心致志的盯着大银幕,就好像那上面写了道关于宇宙起源的谜题。坐了一会儿,森由纪右手边传来衣物摩擦的悉索声音,有人递了桶爆米花过来。
她一点也不客气的伸手进去抓了一把,收回来后捏着一个一个往嘴里送,抱着爆米花桶的少年靠在座椅里,大长腿委委屈屈塞在前排座椅下面:“好慢!”
他无声的做了个口型,小圆墨镜片沿着鼻梁向下滑落,少年漂亮的蓝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森由纪抿着嘴朝他微笑,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嘴唇前面:“嘘!”
两个人趁禅院直哉没发觉,一块往旁边挪了几个位置。后者注意力全在电影上,根本不知道未婚妻这会儿已经跟别人跑了。
“我找了好几个放映厅才找到你!”
五条悟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两瓶可乐,看看森由纪一身好看但与保暖无缘的长裙,他默不作声将可乐换了一边重新塞回口袋。嘴里马上就被塞了个爆米花,白发少年笑着两下就把它咬碎,刚才那些委屈全部不翼而飞。
影片结束时导演很有意境的剪辑了一片苍茫雪原,随着视角逐渐升入空中,片尾曲响了起来。空灵悠远的女音唱着听不懂的古老语言,仿佛为影片中男女主人公的错过而感叹。
五条悟听了一会儿,转头看向森由纪:“是你唱的?!”
“欸?你能听出来?”
同时制作的单曲mv尚未发行,她本人在电影里更是连根头发丝都没露,这家伙怎么认出来的?不是说他视觉特别好么,这还带串到听觉上的?
“只要认真听,很容易就能听出来吧。演员的演技有点浮夸是真的,但是片子色彩很好啊。总体来说故事性比较强,情节相对符合逻辑,还算不错,红有红的道理。”虽然就性格而言五条确实有点那个啥,但他也是会说人话的。尤其在评价他人方面,只要不是故意搞怪或恶意挑衅,多半中肯且实际,不会为了夸大自己而刻意贬低他人。
“嘿嘿嘿,当然啦,要我选的话,我肯定认为片尾曲最棒!”
看不见的尾巴疯狂摇动,高高大大的男孩子被邻座少女一掌推到边边上:“闭嘴!”
这句话里再不见之前那股狠意,倒像是黑猫团在壁炉边上哼哼唧唧爪爪开花。
影片结束放映时禅院直哉就站起来走人了,根本没想着要不要等或是找一下森由纪。就好像“陪未婚妻看电影”是项他必须完成但又不情愿的任务,反正人坐在电影院里从头看到尾看完了,连多一句的敷衍都懒得给。
不亏他被甩!
“去打游戏吗?”森由纪照着从前和太宰治一块出任务摸鱼时的安排问道。
看完电影时间也不能算太晚,因为是跨年夜,没有哪位商家想不开的早早关门歇业。大街小巷比往日还要繁华,尤其电影院所在的商业街,不少餐厅外还站着服饰各异的少女殷勤招徕。
女孩子瞪了一眼朝五条悟招手的双马尾女仆,杀气四溢差点把人家给吓哭。白发少年则忙着把她拉离明显等在路上打算上前搭讪的陌生人,看上去颇有几分不良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