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着手痒,闷声闷气地说:“父皇给你指了三条路,让你自己选。”
“哦?愿闻其详。”萧明玥理了理散乱的长发,狱长怕他自尽,连簪子都收去了,一头浓密青丝披散在身后,整个人就显得苍白荏弱,我见犹怜。
萧明暄扔过去一条丝绳让他扎头发,尽量不带个人感情地转述了皇帝的意思——
“一是赐毒酒,对外报暴病而亡。”
“二是废储圈禁,遇赦不赦。”
“三是出继瑢王为嗣,回昕州做世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事抹了。”
比起前两条,第三个选项堪称绝处逢生了,萧明玥却面色如常,叹了口气,答道:“好死不如赖活着,我选第二条。”
萧明暄目瞪口呆,凶巴巴地瞪着他,怒道:“你发什么疯?出继不比圈禁强百倍?”
天知道他费了多少口水、花了多少心思、又绕了多少弯子才旁敲侧击地诱导父皇想到出继这一条,还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引人生疑。
二十年没这样动过脑子,到现在头还疼呢!
萧明玥竟然不领情?他真想被圈禁在小院子里虚耗一生?
萧明玥朝他拱拱手,轻声道:“王爷为我煞费苦心,明玥感激不尽,只是我却不能一走了之。”
萧明暄嗤笑一声,问:“这京中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