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百姓都叫皇庄为“新京城”,便是周围有穷困的佃农,大都拖家带口逃到此地,人人都说,若是年景穷,卖身去皇庄。朱烟寒当然高兴,他要自己的武装力量,当然需要壮丁,可是大臣们却不高兴了。
在京城为官,哪个大臣不在京郊买几个庄子雇些佃农种田?佃农从哪里来?原本就是寻常的农户。
若是年景不好,周围的寻常农家时常破产,便卖身入大臣们的庄子里,做个佃农,租了东家的田地来种,到了秋天收获,除了留下自己吃的,基本全部要交给东家,这样虽然备受剥削,但总好过自己做个自由民。要知道,自由民可是要纳税的,而将田地进贡给大臣们,可是能逃税的。
但是佃农们又不傻,如今有了第三条路:投奔皇庄。
皇上仁慈,给附近几个省都免了赋税,若是去皇庄,孩子能做工赚钱,妇人能赚钱,成年人更是赚的比做佃农时多。就是种田,在皇庄可以购买新式农具,产量也远远超出往年,皇上派来的农具厂“工人”说了,只有小门小户才能购买,大户人家都无法购买此物呢。
朱烟寒爽了,大臣们还能高兴?
没多久自然纷纷奏章上奏:或是提出皇帝免除赋税导致财政入不敷出的,或是哭诉农具厂让百姓流离失所的。凡此种种,都在控诉朱烟寒的新政手段。
这不是扯吗?财政入能敷出那也不由着朱烟寒调度呀,他坐在金阁堂打着哈哈:“户部的各位官员,都替朕分分忧,京城里俗语说紧钱打豆腐,朕将大权交给你们,或是裁撤冗杂人员,或是精简开支,你们看着定。”
至于农具厂让百姓流离失所,朱烟寒皱皱眉头:“田间地头都知这新式农具让田地增产,爱卿若不知,不如将钻营官场的心思用来关心稼墙?”直骂得大臣灰溜溜的。
朱烟寒这般撒泼耍赖,全披挂的武艺都用上了,没想到倒是堵得满朝文武无话可说。以往是皇上要脸,他们不要脸,在朝堂上哭嚎撒泼便能获得自己所想,没想到现在皇上也学会了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你会撒泼耍赖对吗?我比你还能撒泼。真真儿是一个蒸不烂,煮不热,锤不扁,炒不爆响当当的一粒铜豌豆。
大臣面对这样的铜豌豆,还能有什么办法?只好约束家中下人,严加控制自家佃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