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拿我!”
赵家的家将已经上去扣住了汪观,汪观的亲卫要上来反抗,苏熠辉笑了笑一杆枪挡在汪观的亲卫跟前道:“你们大可以试试!”
看着她染血的银袍,没有人敢再动。
“进城,审给你听,凭什么拿你!?”柴徵对着汪观说道。
苏熠辉号令:“进城!”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秦治,道:“秦将军,请吧!”
秦治心中忐忑,不过他素来胆子不大,领了两人进入保州军的衙门内,赵家家臣押着那汪观进来,等秦治叩见完毕,柴徵拿出圣旨,放在桌上道:“父皇下旨,撤了汪观的监军之职,孤为监军,保州军由苏将军接管。秦将军要看看否?”
秦治听到这里居然呼出了一口气,道:“臣谨遵陛下圣旨。”守卫保州这个重担终于可以卸下了,他这几日夜夜害怕地睡不着觉,数算着自己的死期。
“去将伯长以上之人,不用在城墙上轮值的,全部叫到校场,孤要当众审理汪观!”柴徵神色凌冽,肃冷不容他人半分质疑,连苏熠辉都觉得这家伙确实有上位者的天赋。
“是!”秦治应下,出去传令。。
苏熠辉对着柴徵说道:“殿下,先包扎一下伤口!”
秦治转过头听见这话,才发现柴徵胳膊上的伤,忙说道:“殿下这边请!”说着让人去找大夫过来。
“不必了!熠辉,你给孤上药!”柴徵看向苏熠辉却是带了微笑。
苏熠辉瘪瘪嘴,得了吧!这哥们已经成习惯了。等着跟他进了房间,让人打水,又拿了常服进来,帮他脱下铠甲,替他清理了伤口,又绞了手巾给他擦干净,说道:“今日杀了多少人可数过?”
柴徵摇了摇头道:“哪里会去看这个,只让自己硬起心肠,咬着牙干就是了。”
“唉,你本不用做这些。”苏熠辉洒了药用白布包扎着伤口道。
“我该早些做这些,既然是逃不开的位子,哪能还要一副软肚肠?柴家这些年吃喝享乐太久,忘记了开国的时候咱们太/祖也是马背上得的天下,世宗皇帝一代英杰,高宗皇帝更是二十岁不到御驾亲征。如今我父亲软弱至此,沉迷修仙,导致朝政为奸佞所控……”手伸进苏熠辉为他展开的衣衫里,苏熠辉替他拉上,他伸手道:“我自己扣就好,你也去换一下,浑身上下都是血腥味。”贴的如此近,那股子香味都被血腥味所掩盖了,柴徵有些怅然。
换好衣衫,跟着柴徵一起去了校场,柴徵一步一步登上高台,看着他坐在中央,苏熠辉站在身边,柴徵看向她点头,苏熠辉道:“将汪观押上来!”
“我乃是一品文官,世宗皇帝有祖训,不杀士大夫。”汪观说道。
柴徵说道:“世宗皇帝为了燕云十六州,死不瞑目。留下祖训,一定要拿回燕云十六州。你去涿州,连半点反抗都没有,看见金军要到了,连夜弃城,逃跑。你居然还敢那世宗皇帝来说事?”
“金军勇猛,燕京守将被杀,我若是守着,必然也活不了。为了这三万官兵的性命,我才放弃了涿州。”
“临阵脱逃,还有这样的话。”苏熠辉冷笑一声道:“当真是开了眼界了。”
“金军真的勇猛吗?当日负责攻打涿州的那群金军的将领,苏将军以一己之力,杀了他们的主将副将和参将四人。今日战场上,大周的将士气势难道差了?大周的将士,哪里比他们差上半分?”柴徵怒拍桌子道:“你明知道,保州于大周之重要,居然还想开城门逃跑。”
汪观听柴徵说得如此强硬,心里害怕,嘴上说道:“我乃是官家亲派的钦差大臣,陪着陛下将近三十年,殿下要判我之前难道不考虑考虑?”
柴徵走到他面前道:“既然是父皇身边的宠臣近臣,更是要懂得效忠于父皇,更是要懂得以死报国。你这样贪生怕死,难道没有惭愧之心?”
汪观说道:“殿下所言极是,只是我乃是文官,对于打仗之事情知之甚少。”
柴徵说道:“你领着武职就该司其职,本朝文官领军的不少,早有陆大相公让西夏胆寒,后有王太师抗击辽军。文官中有血性的难道少吗?你贪生畏死,愧对父皇对你的恩宠与重托。实在该死!”
“殿下还没有回朝,可知道您若是杀了我,到时候陛下会怎么想?”汪观对着柴徵说道:“殿下八年多不回京了?老臣为太子太傅,自当为殿下尽力!”
苏熠辉展颜笑了,若说无耻,还是他汪观无耻,立马开始抱大腿引诱了柴徵了。
“孤忠心于父皇,忠心于大周,问心无愧!你涿州不抵抗弃城,又在城楼上放箭妄图杀害孤,再派出追兵追杀孤,用保州军的鲜血来给你开路,助你逃走。汪观,你这样的人,就算是可以为孤带来万众好处,孤也不能饶你,饶了你,难道人人都做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