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陌话落,长歌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指他往一旁候着的马车看去。
好像……是她想多了。
只见不远处的马车上,容菡含笑,徐徐下车来。
慕云青迎上前去将妻子扶了,返身回来,对长歌笑道:“你大嫂怀了身孕,如今胎尚未坐稳,不宜在马上颠簸。”
他说着,看向长歌,打趣道:“过意不去得很,如今这下,只得牺牲秦王妃的姿态了。”
长歌起初震惊,听慕云青打趣,也不恼,弯眸笑道:“没了姿态,却有后代啊,怎么说咱们都是赚了呢,是不是啊大哥?”
慕云青还未说话,慕瑜低斥道:“胡说些什么,都为人妻子了,还是如此口没遮拦,让秦王笑话。”
时陌眉头微蹙,长歌忽地返身抱住他一侧的手臂,仰头对慕瑜笑吟吟道:“爹爹你这话说得可就见外了,他如今是我夫君,又不是外人,说什么笑话呢?”
时陌眉头舒展,眼中不觉露出笑意,纵容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慕瑜一窒,方觉说错了话。
但他一对上时陌那双洞若观火的眼睛,便忍不住心生敬畏,完全无法像寻常长辈对晚辈那样随意。
也只有长歌能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在他面前撒娇胡闹。
慕瑜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指使长歌:“我还不知道你,若你能学会骑马你早就学会了,还能等到今日?快去同你嫂嫂坐车。”
长歌被小看,自然不满,被激起了好胜心,拉过时陌便要他作证:“你来同我爹说,我这几日马骑得如何?”
众人见长歌如此信誓旦旦,不觉都安静下来,又期待又有些不敢相信地去看时陌。
只见时陌低眸,凝着长歌仰起的小脸,忽地勾唇一笑。
他原本就生得那般的惊世风华,此时神情郑重地看着一个女子,又忽露出温存笑意,让人只觉仿若初春的第一缕阳光,冰雪初融,云消雨霁。
长歌更是微微烫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