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掐着,就见县衙大门口走出一行人来。
县尉走在最前头,手里牵着一只高大的棕色巡犬,这只巡犬衙役认得,是本地巡犬界的扛把子,多少大案悬案都是靠它断的,县尉大人平日里亲自喂养,普通人碰都不给碰一下。
此时,县尉一路将赵修三人送到县衙门口,将手中的狗绳交到蓁蓁手中,拱手对赵修道:“赵大人请。”
赵修点点头,这便带着长歌转身离去,经过半昏半醒的县令身边时,淡淡瞧了他一眼,脚步不停。
县令被那个眼神一瞧,顿时活泛起来,仿佛落水的猫狗将将从水里爬起来时,将浑身的毛重重一抖,就坚强勇敢地追了上去,对着赵修的背影殷勤道:“敢问赵大人,可有用得着下官之处?下官愿意赴汤蹈火,身先士卒。”
现在这话说得好听了?怕不是以为还在梦里,凡事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好吧?赵修冷笑一声,正要转头出言敲打他两句,长歌却忽然拉住了他。
赵修正不解,就见长歌转过头去,满脸认真地看着县令,一脸小人之心的样子:“难道你是想来抢功?”
那县令闻言,脸上一惊,忙道:“不敢不敢,下官怎敢?”
脚步当下生生停在了原地,不敢再跟,只得远远目送着三人一狗走远,还甚为恭敬地在背后作揖拜别。
前方,赵修抿着唇,不满地问长歌:“这等庸官,为何不让我教训他几句?”
长歌看着沿途走来清平的街道,笑道:“水至清则无鱼,再者,这官员考察乃是吏部之事,义父虽是京官,但若真追究起来却是越俎代庖。这县令晓得惶恐也正好说明他只是庸,不算奸,爱睡懒觉而已,和那兢兢业业凡事大包大揽的县尉搭档倒是正好,也算是个平衡的好局面,义父便不必苛责吧。否则若真将他吓住了,他缠着您不放,您反倒没空去办正事。”
赵修认同地点点头,看了眼前面的巡犬,已经知道长歌打的什么主意,问长歌:“你可有凌非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