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方才被当众下了脸面,知道夭夭是个厉害的,此时若是不捡,少不得被她劈头盖脸再一通折辱,自讨没趣。再一想,又觉替贵人捡个掉落的东西并无不妥,这便弯身捡了起来,恭恭敬敬呈给长歌。
长歌没说话,夭夭捏着嗓子,趾高气昂道:“张大人自己留着用吧,这个钱袋如今已是外男碰过的东西,咱们郡主还如何敢要?”
张顺心头“咯噔”一跳,意识到不妙。
果然,夭夭紧接着就大声道:“里头也不过是二百两银子,便算是郡主打赏给张大人的吧。”
“臣不敢!”张顺额头冒出冷汗。
众目睽睽,他怎么敢公然收长宁郡主二百两银子?
要知道,因为昱王不声不响赈济给归来郡两万两黄金,这半月来御史们个个追着昱王不放,纷纷上表说一个亲王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两万两黄金,来路不明,以小见大,可见确实到了严查吏治的时候。搞得如今府里但凡有私库的权贵,各个低调行事,夹着尾巴装穷,生怕被御史揪出来连带参一本,扣一顶受贿的帽子。
他还敢公然收长宁郡主的钱?
他的头也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
他倒是不要紧,总归没脸没皮的,可谁不知道他是景王的人?这一收,可就代表的是景王。昱王如今一个头两个大,正被景王趁机打压,大捞好处,结果别人的笑话还没看够,自己就要被拖下水了?
昱王好歹还是为了两万两黄金,说出去排面也够大了。景王若是为了区区二百两白银就被拖下水……怕真的要宰了他才能泄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