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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夫人叹口气,“老爷看咱儿子,自然是样样好,在我心中也是,哪怕配个仙女,我都怕委屈了他,然而世上哪有万全之事,我这身子骨你也不是不知晓,我命就是这几年的事了,我若是去了,茗儿内宅没个立得起来的夫人当家,我哪里安得下心?”

哪怕对妻子的病情一清二楚,听到老妻说这样的话,宁国公仍是伤感,握住她的手,宁国公道:“你莫说这样的丧气话,大夫说好好养着,再活个一二十年,看到孙子成家也并非不可能。”

荆夫人拍拍丈夫的手掌,笑道:“老爷莫宽慰我,我心中清楚。这一世能与老爷成为夫妻,再生下三个孩儿来,我已心满意足,别无憾事了,只希望老爷你们日后顺顺遂遂,我便是走也安心。”

宁国公听到妻子这么说,实在不知能说什么,他心中暗自长叹一声,扶着妻子的肩,说道:“待茗儿出来,夫人与他说说罢。少年郎血热,一时冲动也是有,想来戎谨侯府不会太怪罪。”

“我知晓了。”荆夫人拉了他手臂,不再说儿子的事,只笑:“老爷可曾用饭,我叫她们做了您喜欢吃的八宝鸭与添味驴肉,老爷与我一道用饭罢?”

“好,正好叫他们酾酒来,我喝几杯。”

荆夫人病了许久,宁国公并不与她一道住,免得过了病气,两夫妻平时也甚少对着一块用饭。

荆夫人贤惠大方,府里府外整理得井井有条,宁国公极敬重这位原配妻子。

两人相对而坐用了饭,荆夫人让丫鬟伺候宁国公洗漱好,又让丫鬟小厮送宁国公回自己的院子里,这才让丫鬟去叫了二儿子跟小女儿过来。

伍茗鼻青脸肿地在祠堂里跪了两个时辰,浑身上下难受得不行。

伍四娘听说兄长因为范溪在国子监与人打架,还被打成这样,回来又要挨罚,心里更是暗恨范溪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