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远瞻点头,“且先度过眼前这难关,日后再做打算。”
范溪并非孩童,心里明白他们这样决定对他们此生的影响,忙道:“不成,大兄二兄,娘身子骨还弱着,经不起长途跋涉。”
范远瞻摸摸她脑袋,“那人可比祖母狠多了,他若要卖人,我们亦无法。”想了想,范远瞻问:“娘,你还记得溪儿父母么?”
安娘子叹口气,“这我哪记得?我只见过那面慈的妇人,溪儿来自何家我并不清楚。不过那阵子事多,恐她父母有什么难处,不得已方将她送出来。”
范远瞻与范积蕴年长几岁,当年范溪出生时,他们已经记得点事了。
他们娘一提,他们立即想起来,当年闹得风风火火的是一桩科考泄题案,不少官员都被牵连进去了。
若范溪亲生父母为官,极大可能亦被牵连进去,现今情形如何也不知了。
范远瞻兄弟立即想通,若是如此,便不难解释他祖母为何收了钱还敢把溪儿卖掉。
柴娘见他们沉默,咬咬牙道:“此事亦不是无其他法子。”
霎时,女儿外孙的目光全投过来。
柴娘说道:“村中常有童养媳妇,这你们亦知晓。”
范家兄妹三个都是闻一知百的聪明人,立即明白他们外祖母所言何事。
柴娘继续说道:“童养媳妇过了明路,便不再是女儿,你们父亲想卖也卖不得。远瞻你们兄弟出息,勉强算为良配,安娘你亦是个慈和人,溪儿嫁别家受磋磨,还不如就留在家中。”
兄妹三人对视一眼,诡异地沉默起来。
安娘看着他们,沉吟道:“这倒可行……”
柴娘心里越琢磨倒越觉得这法子可行,只听别人家卖儿卖女卖身,从未听说人卖儿媳卖孙媳,纵使豁出去不要面子,也得看看这当相公的何意,谁也越不过人相公这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