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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娘见一家人坐在桌前,沉声道:“先用饭罢,无论何事,吃饱了再谋划。”

说着,柴娘先给范溪盛了一碗粥。

范溪勉强笑笑:“婆婆,我来罢。”

安娘摸摸她的脊背,“溪儿莫慌,我们一家子,先前如何,现在依旧如何。”

范溪朝她娘点头,抓住她的手,眼眶却是发红,“娘,我不怕。”

安娘子一早知晓她并非亲女,却当亲女一样心肝肉地养大,比疼两个儿子更疼爱几分,见状忍不住也淌下泪来。

她们这模样,自然吃不下饭。

范积蕴忽然抬头道:“不若我们离开这罢?”

“嗯?”一桌人抬眼望他。

范积蕴冷静,“那人不在,我们家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对外可说去寻亲,这事有理有据,谁也不能拦,待我们出了县,再慢慢谋划要去何处。这里离那人戍守之地那样远,中途迷了路,或出了别的事,去了别的地方,也不是说不过去,”

“若我们能离开这,此后天大地大,自然任凭鸟飞鱼跃。”

一家人沉默下来。

柴娘叹口气,“故土难离,去了外地,能不能活下来且两说。你们这般年少,日后就不娶妻不生子不考科考不成家了?”

若要科考,必得回本籍考,且日后娶妻生子,儿子亦得回本籍。

范积蕴眼见就要考秀才,这节骨眼去外地,一生科考之路亦断得差不离。

范积蕴沉默一会,道:“不考就不考罢,男子汉大丈夫,做什么不能成?也不拘这科考。”

柴娘转向范远瞻,“远瞻亦是这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