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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娘酒肆不过是间简陋瓦房,里头摆着几张大圆台,大堂里空荡荡,唯有一人在喝闷酒。

胡大娘坐在柜台后头,柜台上摆着卤猪耳、炒酸菜、炒花生等下酒菜,上面用竹罩子罩着,旁边筷桶里插了一大把筷子。

见范远瞻几人来,胡大娘笑道:“是你们呐,今日要吃甚?”

“先来一坛酒,再杀只鸡,上两碟花生米,要碟酸菜,而后加一条鱼……”

“够了够了!”黑鳞忙拦他,“不必太过破费。”

一坛酒二十文钱,这又是鸡又是鱼,加起来五六十铜板都得撂在这。

他们混归混,不过这里有钱人不多,大伙在这里混也无甚油水。

范远瞻笑笑:“难得高兴,无妨。”

他对胡大娘说道:“再来盘卤猪头肉。”

“哎,马上就来。”胡大娘见是大主顾,满脸笑容,引着他们在一旁坐下,给他们倒上茶水,又拿来酒坛酒杯,并一系列凉菜吃食。

她扬声往后厨喊:“憨牛,杀只肥鸡做了来!”

她儿子在后头听到,闷闷地应一声,转身去院子里的鸡笼抓鸡来杀了。

不过片刻,桌子上已满满当当地摆了吃食。

几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话,黑鳞问:“你们不是卖田螺么?怎么不接着卖?我听码头人说,你们家田螺味儿可好。”

“田螺就那么多,摸完便没了。”

“怎么会?”豚二往河边一指,“我们那条河,河边大把田螺,密密麻麻都摸不完,你若是要的话,兄弟几个每日顺手帮你们摸一把便是。”

范远瞻跟他们干一杯,“暂且算了,河大水深,在河边摸田螺太险,若一个不慎,被河水冲走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