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急着往家里赶,而是调头往码头那边走去。
码头上人来人往,热火朝天,这些人做的都是苦力工,一靠近便能听到许多吆喝声,各地乡音交杂在一块,显得很是热闹。
范远瞻直接往边角的那艘船那边去,远远就见着一青年人坐无坐相地瘫在一张竹靠背椅上。
青年穿着褂子,敞着胸怀,嘴里叼了跟草,正随意与棚子里头的人说话。
范远瞻嘴唇一勾,跑过去一拍他,低声喊道:“黑鳞。”
“咦?”黑鳞转过头,一下看见范远瞻,立即惊喜地站起来,“好家伙,你来县城了?”
“嗯,上山打了点猎物,背来县城卖。”范远瞻笑笑,“可要去喝酒?”
“喝!好不容易见一回,必定得喝。”
“豚二与牛尾在哪,叫上他们罢?”
“就在前面两条船上看货,我们一块去叫他们。”
说着,黑鳞的脚步加快几分,过了会,他们便到了前面两条船边,黑鳞喊来人。
豚二与牛尾亦惊喜,一人走上来给了范远瞻胸膛一拳,“你这小子,来县城那么多次,亦不找我们喝酒。”
“这不是来了么?”
豚二问:“婶子身子骨可好些了?”
“好多了,近几日已能坐起来用饭。”范远瞻勾着黑鳞的肩,“去胡大娘家酒肆喝酒如何?”
“都成。”
几名青年勾肩搭背,去胡大娘家酒肆。
路上有人认出来,这几人都是附近几条街有名的憨货,不敢惹他们,远远见了便绕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