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侯府都开始热闹起来,请大夫的请大夫,熬参汤的熬参汤,好像苟君侯不是被打了一顿,而是被砍了几刀似的。
大夫很快来了,苟君侯也在几个下人的帮助下脱掉了因为血液凝固而粘在伤口上的衣物。大夫对此啧啧称奇,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苟大将军……哦不,苟侯爷打人的手法还是没变。
“你这个蠢货诶,”郑氏让仆人在苟君侯的床边放了一张椅子,就这样靠坐着看大夫给苟君侯上药,“你做什么为了个女人顶撞他?两年见不着你,没成想脑子还坏掉了。”
苟君侯一声不吭,枕着自己的手,微眯着双眼,一副快要入定的模样。
苟君侯不搭话,郑氏依旧可以自顾自的说下去,而且说话翻来覆去,表达的都是同一个意思,基本连词句都不怎么改,可她却半点没有不耐烦。
大夫是侯府聘请常住府上的,从苟君侯还是小孩儿的时候就在苟家了,所以对主母郑氏的做派也十分了解。但是,了解归了解,十几年了,他却依旧无法忍受郑氏唱经一样的念叨。说句大实话,有郑氏在的时候,他就连上药也是心烦意乱,行医水准不免要遭受影响。大夫不止一次想过,他要是成为了侯爷苟连豪,第一件事不是享受荣华富贵,而是抓着这婆娘,先扇她五六十个耳光再说。
这么一比较,同样是忍受了郑氏十多年的苟君侯就好多了,已经可以达到充耳不闻,完全不在意的程度。
大夫不由得感叹,果然,人和人还是有区别。从这么件小事就看出来了,人家小侯爷天生是块干大事的料啊。
郑氏还在喋喋不休,她盯着苟君侯,却眼神空洞目光无神。神情是有些怨愤的,就这样懒洋洋的靠着椅子,说着车轱辘的话。
大夫又感叹,这位夫人也是能耐人,一句话改两三个词,重复一次又一次,还就是不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