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萧阮更觉不可信, 魏国那边在及早之前他便派束焉等人前去内应,魏国那边有什么消息,他会第一时间知晓,即便秦怀反叛,但他是不知道束焉在哪儿的,除非
萧阮看着楚轻,只觉的自己的自信第一次受到了打击,楚轻就像早已将他看穿一般。
“阿阮,你总是这样看不起别人, 会吃亏的。”楚轻的声音和往常一样,不轻不重的,但听在萧阮耳里便很是刺耳。
“不可能,你杀了安王,囚禁端贵太妃,即便魏国内乱也不可能放过有机可趁的机会!”萧阮用内力震开楚轻的剑,又与他一起打入了太极殿内,内力散发之间,殿门砰的声紧紧闭上。
楚轻后退了两步,眼神一片冰凉,“你聪明一世怎糊涂一时,端贵太妃再如何也只是魏国外嫁的公主,安王再如何也到底是大靖的人,魏国为何要在内乱党争自顾不暇之际,去考虑一个外嫁多年未有回过国的公主?”
萧阮紧紧的盯着他,“这些消息我并不知道,束焉没有禀报,难道你策反了束焉?”
楚轻轻笑一下,“不,朕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是那时得知你派出一人,朕提前让陆青取代了他。”
“陆青,那是谁?”萧阮问道,楚轻身边能用的心腹,除了十命外不会再有其他人,而十命一直跟在楚轻身边,也是受自己监视的,不可能有其他动作自己还不知道。而且他认为,这么多年来,楚轻长在萧家的眼皮底下,是没有机会去培养别的人的。
楚轻神色肃穆,“你不用知道。”
萧阮双眸聚着戾气,突然想通了什么,“这么说来,在我萧阮身边也有你的人?不然,你不可能知道束焉。”
楚轻不言,但萧阮更是确定了,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他们想当然的以为楚轻什么实力都没有,却都忘了,楚轻可是二十多年前名震江湖的江南宣家少主的儿子,即便宣珏入宫后与江湖断绝,与宣家断绝,即便他被幽禁,但就不会为他儿子留下些什么可用的江湖人吗?是那几年的幽禁让萧家忽视了宣珏的厉害。
萧阮想着,耳畔里忽然就听见了一整齐划一的马蹄声,虽然声音隔的很远很远,但他多年的作战经验,已然察觉到了,萧阮知道现下的局势正在逆转,所以他必须立马拿下楚轻,才会再有胜算。
想着,萧阮再不留情,杀气乍现,和楚轻在太极殿内拼杀起来。
然而在如此喧嚣的厮杀之中,众人却似乎闻到了一股火油味,原还不重,只是那火油味顺着风向飘进鼻孔里,便愈加清晰起来。有人抬头四下打量,却太极殿的屋顶上站着一个手持火把的青衣男子。
十命仰头看去,便看到了秦怀,立刻察觉到了不对,正要朝太极殿内冲过去,然而秦怀却跃起轻功飞跃而去,只离去之际将火把一扔,正正落在太极殿的屋梁上。由于火油的缘故,大火顷刻间便将整个太极殿四周都烧了起来。
“皇上!”十命疾呼一声,想要冲过去营救,却一时抽不开身来,而且那殿门紧闭,大火又烧的猛烈,也根本救无可救,一旦靠近,自身也会因为那火种而燃烧起来。
十命不管不顾的想冲过去,但总是差了那么一截
楚轻和萧阮霎时间被烈火困在太极殿内,这样一场大火,将太极殿整个可以逃生的墙,屋顶,窗户都燃烧了起来,退无可退。
看着殿内的大火,楚轻神色微紧,这放火之人显然是要烧死他们双方,而对他们有这样qiáng烈恨意的,怕是只有秦怀了。看来陆青假扮束焉一事被他拆穿了,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千算万算,算差了这一步。
而站在远处塔楼上的秦怀,瞧着身处在火海中的楚轻和萧阮,仰头发出了非常凄厉的笑声,只是笑着笑着眼角却流着泪。他清俊的容颜在那火光的映she下瞧着很是苍白透明,他偏头看着被他制服躺在地上不得动弹的‘束焉’,忽然控制不住抽噎了一声,但很快又闭着眼控制住了。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束焉’躺在地上看着秦怀,他自问,自己的声音,语气,还有脸上的人皮面具都模仿的很好,秦怀也一直没有怀疑,但到底最后又是怎么发现的?
秦怀蹲下身看着面前这张熟悉却又不是他要寻找的那张脸,压抑着悲痛,道:“你既然都已经装了,何不装的更像一些?为何要在我同你一起离开时露出破绽。”说着,秦怀抬起‘束焉’的胳膊,一把将袖子撸了上去,道:“我弟弟的手臂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束焉’看着他,不再多言。
秦怀的手抚在他脸上,眼神有些涣散,“这么多年,成为男ji,成为杀手,我都可以忍受,因为只要束焉过的不这样就好,可现在…”秦怀说着,将手指轻轻的在那张脸上移动,忽然一把扯下了那张脸上的人皮面具,紧接着一张陌生的脸便露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