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宴安静得仿佛不存在,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今晚很可能是他和知宴的人生最后的重合,楚修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能说,良久,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江知宴听到了那一声叹息。
他缓缓睁开眼睛,籍着微光看向窗外,夜还不深,别家还亮着灯火。
躁动的心绪已经平复下来,却又被楚修的一声叹息勾起了浅淡的离愁,虽然距离分别还有些时间。
江知宴翻个身,再翻个身,滚到了床边。
微微欠身往下看,楚修枕着胳膊平躺着,毛巾被扔在一边,身上什么都没盖。
江知宴等了一会儿,等楚修的呼吸变得均匀缓慢,他趴到床边,伸手把毛巾被拽过来,盖到了楚修的肚子上。
他躺回去,盯着楚修的脸看了半晌,困倦袭来,缓缓睡去。
第二天早上,江知宴睡醒的时候楚修已经上班去了,他睡得太沉了,根本不知道楚修什么时候走的。
床头柜上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看你睡得香,不忍心叫醒你。我去上班了,我妈今天会来照顾你,想吃什么尽管点,以后很可能就吃不着了。
一大早就有些伤感。
江知宴长出一口气,下床走动,脚底虽然有点疼,但根本没到走不了路的程度,昨天是楚修太夸张了。
去洗手间解决生理问题,然后洗把脸,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唐秀懿提着大包小包进门来。
“秀姨!”江知宴乐颠颠地跑过去和唐秀懿拥抱,“我好想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