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想看看卷卷的大波浪到底是何模样。

杂书:我骗你的。

何玉轩过去的时候,盛寅已经查过那金发人的脉象,正举着手似乎在朝着他比划着什么,眼见着何玉轩过来了这才无奈地摇头,“没办法沟通,他似乎真的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何玉轩蹙眉看着这人,除去那头披散的金发外,这人的容貌很是深邃,高挺的鼻梁与深深的眼窝,让他整个人的模样比之大明的人更为立体些。他那双淡蓝色的眼眸很是平静,何玉轩从他的眼中看不出半点着急慌忙的模样。

何玉轩偏头看了看,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说道:“我知道你听得懂我们的语言,不如开诚布公地告诉我你到底是何人,不然我便把你移交给应天府治署了。”

金发人的淡蓝色眼睛微动,靠坐在床头的他启唇,有点磕磕绊绊的官话从他嘴里说了出来,“救了我,你,厉害……”他冲着盛寅说道,不过那话的主语关系却有点颠倒。

何玉轩和盛寅花了老大耐心,才听完了这个金发人说的话。

他是佛郎机,跟着佛郎机商船的队伍来到广州那通商口落脚,在广州停留了半年的时间学了一口不太熟练的官话后,他就跟着商人的队伍继续北上,在京师停留了至今,期间传教失败无数次——是的,这还是一位传教士——后来因为身体的缘故少有出门,就越来越自闭了些。

“我名字,叫,何果至。”何果至介绍着自己的名字。

马晗在背后嘀咕着,“怎么听起来那么像喝果汁?”柳贯默默地捅了马晗一胳膊肘子,让他闭嘴。

何玉轩忍住笑意,那应该是他给自己取的名字,只是有点……奇怪罢了。

何果至说的话暂且不论,能交流就是一件好事,盛寅稍稍和他解释了下如今的情况,就听到他接连而来的惊呼声,“哦,神奇,那是,什么东东?”

好半晌,何玉轩同盛寅漫步而出,他那“师侄”跟在他的后面走了好一二,迟疑地说道:“我总觉得这人说话有点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