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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怀钦被这两个老头吵得头疼,他啪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揉着太阳穴道:“两位就先消停一会儿吧,你们都打了一辈子了,你们不觉得累吗?”

勇毅侯仗着宁怀钦是他女婿,直接请他评理:“陛下,你给个主意吧,这耿桓到底要怎么处置?”

“还处置,你不会说话就闭嘴!”英国公道,“肚子里没几滴墨水就别出来丢人了。”顿了顿,他看向时涯,目光期待地说道:“国师,你来评评理吧!”

时涯开口,却不是决定耿桓的去向:“两位大人,你们只谈论耿桓,但据我所知,阿尔罕在战场上也很勇猛,歼敌几百,就算没有耿桓的功劳那么大,那也是可圈可点,为何你们对他闭口不提呢?”

英国公和勇毅侯对视了一眼,两人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理由,什么阿尔罕的表现中规中矩,不及耿桓绝勇;又说阿尔罕年纪大了,未来很难再有多大的建树,稍作封赏也就算了,

时涯盯着他们,满脸都写着不信。最后,英国公道:“国师,阿尔罕是蛮族人。这些年两族之间一直都冲突不断,这你是知道的,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大加封赏来自平州的阿尔罕,岂非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时涯道:“英国公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已经归顺了我朝,自十二年前便没有蛮族,只有平州牧云氏。在战场上,平州的将士也拼尽全力的杀敌,为的无非就是天下的安定,还有自己的军功和荣耀。他们流的血不比大齐的将士少,如今荣耀凯旋,三军论功行赏,然而我们就要因为他们来自平州否认了他们的功劳,这不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英国公道,“国师啊,你还年轻,不懂得权衡之术。老夫知道国事想说什么,无非就是平州已经归顺,那就应该一视同仁。但我想说,人归顺容易,心服从却很难,这种时候就是要压着他们,如果大加封赏喂大了他们的野心,到时候就真的难办了。”

时涯道:“魔气已清,他们不会再反的。”

“魔气?”英国公冷笑一声,“古往今来有哪个乱臣贼子是因为魔气入体才造反的?魔气已清并不能代表什么,两族之间横亘着血海深仇,非一朝一夕能消融瓦解,莫说是我,便是让其他人去选,也没有谁会选择偏向平州。”

时涯道:“那如果他们是真心归顺呢?你们如此明显地区别对待,难道不是逼他们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