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一点点封赏就足够了。”英国公道,“我又没说什么都不给,不是么?”
时涯看向宁怀钦:“陛下,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宁怀钦平时都很偏向他,但这一次,他道:“英国公所言非虚啊。”
时涯一看宁怀钦都不帮着自己,摊了摊手,道:“你们拿主意吧。”
意见不合,时涯愤而离开了玄铁军大营。
宁怀钦在营帐里和英国公、勇毅侯畅饮,营帐外面就是喝得东倒西歪的三军将士。时涯找了一圈,才在一个没人的角落找到了阿尔罕。当时,他正一个人抱着酒坛子闷不吭声地喝酒。
“为何一个人在这里?”时涯问,“过去和大家一起喝酒啊,一个人喝能有什么意思?”
阿尔罕道:“我酒量很好的。”
“那不是正好。”时涯道,“要是喝一杯就醉了,那不就没意思了?”
阿尔罕道:“可是我的酒量太好了,比其他人都好。如果和他们一起喝的话,不免又要被说只顾自己痛快,不顾别人的死活。”
“……”时涯神色一凛,“谁说的?”
“没有谁特别这么说的意思,也不是真的因为我酒量太好他们喝不过,仅仅是因为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所以我做什么都是错的。”阿尔罕道,“国师,这些年我阿爹阿娘的身体越发不好了,他们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所以我打算离开永安回平州去陪着我的父母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时涯道:“可这里还有你的朋友啊,耿桓不就是你的朋友吗?”
“朋友……”阿尔罕自嘲似的笑了笑,“耿桓的存在并不会改变现状——国师,这里容不下我们。”
时涯沉默了。
“国师,我知道我的话不能代表什么,但我还是想说,中原长达六百多年的战乱,是我们的错。”阿尔罕道,“造成如今的局面,也是我们咎由自取。”
第114章 【时涯之卷】薨逝
阿尔罕最终还是离开了永安,在耿桓受封骠骑将军的那一日。
他没有通知任何人,来为他送行的,只有时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