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现在是我的副将。”云霁打了个哈欠,“我困了,等明日我回来再说吧。”
九月二十六日,丑时三刻,韩武与韩自中骑马候在云府门口,流星两日没见到主人,有些躁动不安。
云霁头发整齐地用玉冠束在头顶,身着湛蓝长袍,脚蹬鹿皮靴,干净利落。
云府大门一开,韩自中笑着朝她招手,云霁努努嘴:“大哥,那就是韩自中。”
云安与崔清桐送她至门口,云霁摸了摸流星,翻身上马,道:“回吧,不必担忧我。”
行云流水,英姿飒爽。
云安揽着崔清桐的肩膀,望着一行人远去的身影,感叹道:“真是大姑娘了。”
至大庆殿外廊第一道门,天已灰蒙蒙的亮,普通官员在此下马、下车,步行至大庆殿第二道门,进入文德殿院子。
云霁跟在韩武身后,他们三人在一群红衣郎、绿衣郎里显得格格不入,特别是云霁,总是有目光落在她身上,毕竟开国以来头一回有女子上朝。
几位相公坐在堂中喝茶休息,唯有王清正站在院子里,他笑说:“人老了就该多动动,不然这把老骨头要生锈的。”
她一眼就看到了张殊南,他站在哪,哪里就是一道景色。
韩武上前与王清正作揖,王清正喜笑颜开,拍着他的肩膀道:“不错,老夫果然没看错人。”
他的视线却越过肩膀,落在云霁面上。
云霁不卑不亢,作揖道:“王相公,末将是宁武关归州营正将云霁,这位是副将韩自中。”
王清正打量道:“百闻不如一见,云正将果真是世间难寻的奇女子,应了一句古话——”
“殊南,你说呢?”王清正故意点他。
张殊南目光静静地看着云霁,一眼,两眼,微笑道:“云正将巾帼不让须眉。”
四目相对,他笑得疏离,云霁率先错开目光,客气道:“张承旨谬赞,末将愧不敢当。”
韩自中上前一步,看向云霁:“你要是当不得,那天底下的男子都得羞愧死了。”
韩武没想到韩自中竟如此大胆,瞪着眼睛,低声训斥他:“不得无礼!”
他赔笑道:“犬子无知,张承旨莫要怪罪。”
张殊南这才将目光从云霁面上挪开,仅仅只是看了韩自中一眼,声色平平:“韩副将说得不错。”
上朝时,云霁与韩自中立于武官末端。
云霁大致估了估,自己与张殊南之间隔了四五十人,就连明威将军韩武,也只能站在张殊南斜后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