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大厅清空了。
偌大个地方,只摆了一张长桌,灯光从上面打下来,四面八方都是观众,这是专门为了防止有人出老千而准备的地方,除了几百双眼睛,还有好几个高清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实时拍摄。
很多富豪都喜欢来这里豪赌,有人一夜暴富,有人散尽家财,也有小赌怡情的,但那种基本不会来这里。
而沈迟川跟叶辞两种都不属于,在他人看来,他俩纯纯来这里干架的。
这次过来看戏的不少人,都带着保镖跟枪,就怕那俩疯子到时候一个不和打起来,误伤了他们这些看戏的人。
总之,他们是挂着脑袋来看热闹的。
郁白初穿着一身白西装,脸上带着面具。伊万跟在他身后,枪已经收起来了,但如果他不听话,伊万应该也是能在第一时间崩了他的。
郁白初对此毫不怀疑。
沈迟川似乎比他先到了,远远的,就看见长桌那头,坐着个人。
灯光打在他身上,是一身白西装,同样戴着面具。
可分明戴着面具,却仿佛能看见他脸上的笑意,以及眼神里的专注。他托着腮,姿态松散,像是百无聊赖,又像是兀自出神,手上的纸牌,在他指尖不停变换模样,好似拥有了灵魂的玩具。
见此,郁白初脚步微微一顿。
伊万跟大胡子白人也有些愣怔,两个人在后面小声说:“看见没有,传言没有错,沈迟川真的长得很难看,还戴着面具呢。”
“咱们叶先生不是也戴着?”
“那能一样吗?咱们叶先生多尊贵的人,他的脸是那些人能随意看的?”
郁白初在长桌这头落座。
随后抬头,对那头的人轻轻颔首,礼貌道:“你好。”
对方没说话,将纸牌跟装着骰子的盅往前推了推,荷官立即上前,将两样东西放到郁白初面前。
然后温声解释道:“沈爷让您选,叶先生,你要玩哪一样?”
看戏的众人伸长了脖子,听见这话有些惊诧。
什么?沈迟川还让叶辞选?
他俩还真要玩呗?不直接打吗?还准备走个过场先?
郁白初看着面前的纸牌跟骰盅,微微蹙眉,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赌博这些东西,家里父母开明,但家教是严的,黄赌毒是绝对不能沾的。
别说赌赢对方,他甚至连怎么玩都不会,也不知道规则是什么。
不过……
“我们玩投骰子。”郁白初把手伸向了骰盅。
好在他虽然从不玩这些,但那次跟小息玩飞行棋的时候,他有学过一点点投骰子的规则跟技巧。
现在刚好可以用上。
郁白初将骰盅拿过来,打开,却愣住了,里面没有骰子。
奇怪,他记得刚刚好像亲眼看见对方放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