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然愣了下。
他怔愣不是因为郁白初不相信,而是他以为郁白初知道后会生气,会暴躁,会崩溃,所以他从来没有打算告诉郁白初。
可现在,郁白初却很冷静,冷静地反驳了他。
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他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那么了解这个人。
“我上辈子就做过亲子鉴定!他就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
“这不重要,就算你把亲子鉴定给我看,我也不会相信,我爸爸是很好很好的人。”
“……”
郁白初看着沉默的他,问:“所以你是想说,上辈子你那样伤害我,是因为觉得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郁然,上辈子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很清楚,你跟你父亲从我手里夺走了郁家的家产,你们其实一早就有谋划的,对不对?”
“你从一开始被接回郁家,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抱着不纯的目的的,我十几岁,你仗着我年幼无知,引诱我,然后抛弃我,囚禁我。”
“现在,你想用一句‘我以为我们有血缘关系,所以我才不能爱你’这种话来妄图抹掉所有伤害,我觉得非常无耻。”
“你从一开始就不是奔着爱我来的,我们之间不必谈爱这个字,你也不需要向我解释什么,我也不会找你寻仇。”
“我们做个陌生人就好。”
郁然看着他,盯着他脸上的平静与冷漠,缓缓道:“如果我说不呢?”
郁白初没有惊讶,像是猜到了他不会那么好说话,微微垂了下眸子,然后很快抬眼,目光坚定:“那你最好离我远点儿。”
郁然紧紧盯着他,问:“为什么?”
“我不会寻死觅活,我会选择杀了你,然后走出这里,我的爱人会找最好的律师保我,即便我进了监狱,我相信他也会等我。”
“小初,你不该一次次地在我面前提起他,你想惹怒我么?这对你并没有好处。”
“你总是觉得你很了解我,其实你看到的不过是小部分的我。”
郁然皱眉:“比如呢?”
郁白初:“滚你妈的。”
“……”
不仅不怕惹怒,这个人甚至有种上赶着找死的完全不怕死的感觉,委曲求全、审时度势都没有。
他仿佛看不见现在的处境。
又或者,他根本不在乎。
郁然确实懵了,因为眼前的郁白初让他觉得陌生,感到束手无策,这个人软硬不吃。
第一场交锋不欢而散。
接下来的几天里,郁白初没有闹绝食,没有任何自残的行为,他就像没有被囚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