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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有些人生来就不应该将就,就应该什么都用最好的。

夏日月色极亮,满地银霜。

干净的浅色帆布鞋被郁白初拿在手里,白袜子踩在草地上,对别人来说舒服,但对郁白初而言,却有点硌脚跟刺痛。

他看着地上,愣愣道:“有点疼。”

燕图南接过他手里的鞋,在他面前半蹲下来,哄着他:“那我们把鞋穿上好不好?”

“这样会弄脏地毯。”

“不会,你的鞋很干净。”

确实很干净,他哪怕是生活在尘土飞扬的农村,也能让自己干净得跟周围格格不入。

即使他穿着再陈旧的衣裳,别人光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是那种养在豪门里整日画画弹钢琴的金贵小少爷。

干干净净,碰一下都生怕给他弄脏了。

“我自己来吧。”

他没有让别人给他穿鞋的习惯,重生后尤其如此,他觉得那是不尊重人的表现。

可蹲在面前的不一定是佣人仆从,也可能是骑士,不需要舍生忘死时,他的骑士很乐意为他做这种小事。

甚至是乐在其中。

脚面被握住,落在一只大掌里,多年苦学舞蹈让郁白初的平衡力非常好——如果他没有喝酒的话。

所以他有点晃,低头问青年:“我自己来好不好?”

可一只脚已经塞进鞋子里了,燕图南正在给他系鞋带,轻声笑着:“不好。”

然后去给他穿另一只鞋,郁白初现在看什么都重影,而且还不知道是重多少个影,他用力摇了摇头,还是觉得看不清楚。

这一甩头不打紧,直接给自己甩得重心不稳了。

他晃了几下要倒了,摇摇晃晃往前倒下去,燕图南似乎有所预料,起身将他接了个满怀,结实有力的双臂,牢牢锁定好似投怀送抱的人。

坚硬宽大的肩膀磕得郁白初下巴有点儿疼,他皱了下眉,小声说:“下巴撞疼了。”

他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这么直接地表达负面的东西,例如不开心不舒服不喜欢。

现在倒是老实,又补充了句:“你撞的我下巴有些疼。”

燕图南立即抬起他下巴小心翼翼地看,然后拿指腹轻轻给他揉,有些担忧自己将他撞坏了,见没有什么事,便故意吓他:“哥哥。”

“嗯?”

“撞红了。”

“那怎么办?”

“给你吹吹好不好?”

郁白初根本没多想,眨了下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