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喜欢?”
“我不知道。”
“那哥哥觉得我的眼睛里有什么?”
每一个问题都是郁白初明日醒来想起时会捂脸害羞的。
但现在的郁白初不会。
闻言,便又盯着他的眼睛看,那眸子弯弯的,藏着明媚狡黠的笑意,郁白初慢慢地说:“里面有我。”
燕图南笑了,牵起他的手轻吻,说:“哥哥好厉害,被你发现了。”
郁白初看着被吻过的手背,抬头问他:“为什么要亲在这里?”
“怕你不答应我亲别的地方。”
“你好有礼貌。”
这是燕图南活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夸他礼貌,从前更多的是叫他活阎王,虽然都是背地里偷摸着叫。
毕竟他不是什么好人,讲礼貌的时候并不多,弄死别人会提前三天打招呼应该勉强算是一个礼貌的地方。
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个——接吻前会先问一问。
“哥哥,我一直都这么有礼貌的。”燕图南在郁白初的纵容下,脸皮比刚开始厚了不止一点半点,他撒娇讨宠的本事也越来越溜。
有时候,郁白初甚至招架不住他。
不过现在郁白初醉了,有些不清醒,并不会跟他脸红,而是认真地夸他:“你是个好孩子。”
“嗯,是哥哥的好孩子。”
但凡这里有第三个人都会觉得他俩幼稚。
郁白初又仰头看天,但似乎是觉得数月亮很累,怎么都数不清,他放弃了,继续往前走。
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然后弯腰,半蹲在地上,开始解鞋带。
燕图南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明白为什么了,郁白初真的喝多了,而且他的醉是一步步加深的,一开始还认识自己,现在就什么也记不住了,甚至是认不清东西。
所以,他把那块草皮当成了地毯。
受过父母良好教育的小少爷知道,进别人家门的时候,要先换个鞋,不要把别人家的新地毯弄脏。
真是礼貌得叫人心疼。
燕图南在后面看着,忍不住笑了笑,觉得他这认真的模样很是可爱。清醒时候的郁白初不会这样,他会下意识避免让年纪比他小的燕图南看出他身上幼稚的那一面。
用通俗点的话来讲,就是有点包袱在身上。
不过现在没有了,他很坦然地当着燕图南的面把鞋脱了。
里面是双白袜子,季阳给他买了一堆新的,一天换一双——季阳自己可以穿自己以前洗的发白的体恤,但他不允许郁白初不穿新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