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图南跟郁然的不同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如果是郁然表白被拒,他不会轻易放手,他会像上辈子那样将郁白初关起来,但燕图南不会,他完全不会。
他甚至连那个克制到不能再克制的吻,都是因为看到了郁白初明目张胆的偏袒之后,才敢鼓起勇气跨出那小小的一步。
而在认为错了之后,他便立即退了回来。
他没有半点责怪郁白初的意思。
他只会怪自己。
他觉得自己逾矩了。
因为没有得到回应,那么他就会觉得那个吻是一个冒犯,是一个没有经过同意的下作的冒犯。
尤其后面,他可耻的起了反应,面对着郁白初,起了反应,并且撞了一下,尽管是无心的,但在燕图南看来,那就是与骚扰无异的不可饶恕的罪行。
所以他逃学回家,冷静了整整一周,然后来找郁白初道歉了。
“对不起。”
门外,他说了今晚的第三遍。
郁白初正准备说没关系,让他别放在心上,燕图南忽然抬头看着他,眸色幽深,声音却极轻极沉:“哥哥,我撒谎了。”
郁白初一愣。
“那天不是玩笑,不是胡闹,我故意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哥哥……”
他犹豫着,迟疑着,在想说出真相之后的各种结局,他嘴唇轻颤,自认为非常无耻地恳求:“你可以先答应我不要生气吗?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在将心思漏了一半再也藏不住时,已经默认对方给自己判了死刑的他,还是选择了过来接受死刑。
在一场自认为必输的局里,他不是来求胜的,而是来祈求审判的。
他在等待心上人的审判。
即便他已经知道了结果。
他坦白龌龊的心思,将不敢诉说的情感公诸于众,只为了不被讨厌,不让郁白初觉得,他将那种事情当做玩笑,当做胡闹。
“我觉得,我应该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了。”郁白初看着他,轻声说道。
燕图南身体一瞬间就僵住了。
随后,几乎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两个字,沙哑得可怕,“抱歉……”
郁白初上前两步,攀着他的肩,踮脚,闭眼,压上了唇。
燕图南猝然睁大双眸,呼吸狠狠一颤。
几个字在耳边温柔响起:“没关系,我不介意的,不介意换种关系。”
燕图南全身的力气,在那一瞬间全部卸下,僵硬的身体,忽然就软了。